nbsp;“贺嘉祥,我是一个很普通的人。有喜怒哀乐,有自我偏好。我从最普通的家庭里出生,连开销观念都和你完全不一样。”白悦知道有钱人的很多奢侈习惯,“我最大的开销,仅仅是为了谈生意的时候包装自己,让对方觉得是在和同一个阶层的人说话而已。”
她不买豪宅,不买豪车,珠宝都是比较平价的牌子,大宴会会选择租东西而不是买。
她垂下眼,看着自己面前并不平整的地面后,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
白悦再度抬起眼对上贺嘉祥的视线,很自然说出了以前和贺嘉祥纠缠那么久,闹来闹去却从来不会说的话:“我们一个是天,一个是地。我以前一直觉得阶层不代表什么,现在我不那么想了。”
贺嘉祥哑然。
“我累了,想休息。”白悦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接下去想干点什么,“不知道休息到什么时候,不知道会休息多久,不知道目的在哪里。”
就想像蒲公英的种子一样,随风飘走,飘到任意一个地方都可以。
孤孤单单,不用动脑。
如果路婉婉在现场,她一定会感慨狗血小说竟然还能打出这样的支线发展,然后觉得都怪假“路婉婉”。不过她并不在,不知道书中男女主已走到了这样地步。
走到白悦看似决绝,实则迷失在了自己人生情感的道路上。
贺嘉祥当然是不同意的。
他给了白悦足够的时间休息,但不觉得白悦应该漫无目的的休息。
“如果是为了我,没有必要。”贺嘉祥知道白悦是个理智的人。
他脾气暴躁,但并不是暴躁到失智。
“我为我以前的行为道歉。”贺嘉祥对白悦说了这么一句。
白悦惊愕看向贺嘉祥。
贺嘉祥会道歉?
贺嘉祥刚道完歉,忍不住就咋舌:“这话说起来怎么那么别扭。”
白悦:“……”您老是多不会道歉啊。社会毒打遭受得太少了点吧。至少维持道歉三秒钟吧?
贺嘉祥觉得路婉婉那种打不死的精神也挺强悍的。
“我生气起来说话不好听,没什么脑子。”贺嘉祥看见白悦越来越震惊的眼神,尴尬且不耐烦说了一句,“你收敛点,我知道你们私底下什么看法。这不代表我的看法。”
白悦瞬间收敛:“哦,我还以为贺总终于有自知之明了。”
贺嘉祥:“……我那是觉得你们真的有问题。”
白悦:“就你没问题。”
贺嘉祥觉得心头火一窜:“你好好听我说话。”
不肯好好听人说话的人到底是谁啊?
白悦心里头吐槽,微抬下巴,示意贺嘉祥继续。
贺嘉祥觉得白悦不在自己手下工作,态度是真的飘了。他作为上门来告罪的人,不断劝说着自己不能发火。
“你和我一样,都是拥有野心的人。有棱有角,犀利得很。你不会也不该在漫无目的颓唐下去。”贺嘉祥手指点向了世界贸易的中心,“那边才是你的舞台。”
白悦顺着他的手指望了过去,心跳快了半拍。
“你的优秀足以跨过阶层的差异。”贺嘉祥从来不觉得阶层是什么问题,“每年经济论坛聚会,都会有新秀出现。仅仅十年,人就换了一半。”
确实有百年传承的家族,但那到底是少数。
谁不是从底层爬上来的呢?
“我知道我看人会有偏见。”贺嘉祥这样说着,“但你不该这样。你从偏见中走出来,不该把自己代入到偏见里。”
白悦脸上一片松怔。
他们之间有过不止一次争吵。
大部分的时间都以其中一方气不过离开为结局。回头细想很多事情都是无足轻重的小事情,小到会让人觉得:为什么我们会因为这种事情而吵架?
比如一个教授帮了她一下,他们就吵了。
偶尔她低头,偶尔贺嘉祥低头。
白悦听贺嘉祥这么说,唇角泛起一点笑:“我觉得。”
贺嘉祥刚蒙头说完,情绪正在头上。他喜欢白悦,欣赏白悦,不希望白悦变成她自己都看不上眼的状态。
“我觉得,喜欢你这件事。”白悦能听到自己清晰的心跳声,“我从来都没有后悔过。”
她知道他们之间只是棱角太过锋利,抱紧了容易扎伤对方。他们都在试图改,而其中有人参合在一起,导致了过程凄惨了一点。
她是真的身心俱疲。
“那我找点事情做好了。”白悦轻松说着,“我想去找一趟路婉婉。想问问她怎么做到轻易放下你,又怎么会突然去开幼儿园。”
那人明明比她更执拗。
她想要得到一个,可以说服她继续和他摩擦,继续奔跑追上他的理由。
贺嘉祥:“……”
不是,他说了半天为什么会导致这样一个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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