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简单,住大的空间也会觉得人气太少,冷清。整个独栋占地面积因此并不算大,单层三百多平,楼层也就区区四层。
路父路母有主卧和各自特设的单人间,路婉婉有一间卧室,除此之外还有几间客房,临时可以供客人居住。
管家、保姆、厨师、司机全部住在另外的联排别墅中。
晚上清冷点,但白天一旦路父路母在家,家里人还挺多。
家里养了两条狗和两只猫,还有一水池的鱼。
每天宠物的日常就是猫逗鱼,狗拱猫。
其实这房子已经重修过一次。
这么大一幢房子,重修耗费的时间和资金,完全可以再买一套了。可路家毕竟豪门异类,又是念旧的家庭,重新修缮,也尽可能保全着房子固有状态。
路婉婉一路进门,能看到很多和三年前记忆里不同的地方。
太阳能的花园灯照亮着回家的路,墙面上的爬藤月季换了一个品种,爬满了栏杆。狗窝重新刷了油漆,门上歪歪扭扭的牌子倒还是老旧的。
门锁换了新的,门上贴着新的生肖对联。
路婉婉走到门口还没按下门铃,门就开了。
李伯站在门口,微欠身让开了位置:“小姐晚上辛苦了。”
路婉婉看着三年,或者可以说九年没见的李伯,点头:“李伯。”
她没有再哭,眼部的红还没有彻底褪去。
李伯看到路婉婉这样,心里头感触良多。自上次通话,他就知道路婉婉距离重新回路家不远了。
他说了两声:“老爷和夫人都还醒着。我去厨房看看炖的汤怎么样了。”
路婉婉应了一声。
晚上不适合喝太多水,也不适合吃油腻的东西,厨房更不归李伯管。炖汤纯粹是李伯找的借口,给一家三口留下充分空间。
她走进门,换了鞋子走出玄关,往客厅里去。
客厅拥有巨大的落地窗,可以直接看到室内花园。室内花园搞了一个葡萄架,这个季节是没什么葡萄了,但叶子倒还都在。
室内灯光全亮,早年从边境运来的红木桌椅都是以前的样子,上面的垫子和套子倒是都换了新的。
路父路母坐在一块儿,见着了人想起身,又觉得起身太殷切,忍坐着,让路婉婉过来:“坐。”
路婉婉乖乖过去坐下。
路父不知道该怎么说,偷偷用胳膊肘撞了下路母。
路母:“……”她也不知道要怎么说啊?
两个人现在处于一种想要相信路婉婉,又有点十年怕井绳的样。
最后还是路母给路婉婉倒了一杯水,不得不开口:“先说说到底怎么回事。我都没听明白。”
路婉婉拿着水也没喝。
大哭过一场,又有陈付山的吻加成,路婉婉学着陈付山的平静,讲起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我十二岁那时候,忽然就有个人占了我的身体。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路婉婉没有说自己这个世界是一本小说的世界。
她只用了天外来客这种说法。
将十二岁以来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她爸妈。
“我全部都看得见,听得到。但我没办法控制我的身体。”路婉婉表述着,“她睡着了,我可能还醒着。但我一样动不了。”
路父路母互相对视一眼。
这听上去,路婉婉像是说了一堆让人不能随便相信的话,更像是人格分裂。而如果是人格分裂,那两个人之间应该有置换。
这种情况下,一个心理医生确实很必要。
但不排除路婉婉说得是真的。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路父斟酌了一下,觉得两种方式都要考虑到。不管是何种方式,面前这个路婉婉都是他们自小养大的孩子,是受了累的。
但路婉婉现在在处理自己的事业,不能随意去看心理医生。
路父想来想去,还是开口:“你的情况和那位教授说过?”他记得那位教授辅修心理。
路婉婉点头:“嗯,说过。”
路父:“那他怎么说?”
路婉婉回想了一下:“他说我很辛苦。”
然后给了她一个吻。
那是他们第一次亲吻。
路婉婉笑起来:“如果我哪里不正常了,他会将我转交给心理医生的。我相信他。”相信他可以成为自己今后万一失控,那最后一道防线。
路父点头:“这样也好,这样也好。”
他们终究还是选择相信路婉婉的。
路母听着一路,一直在抹眼泪。她哭够了,还记得劝一声路婉婉:“听你爸说,你挺喜欢那位教授的。但也别靠太近了。不然对对方名声不好。”
路婉婉微顿。
她名声确实现在不太好,会容易拖累Sam。
路母抽了两张纸巾:“等和蔺楠取消婚约了再说。不然搞得人家像小三上位。”
路婉婉:“???”
不是,这个词好像哪里不太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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