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活下去。这样,每当清晨我从睡梦中醒来,看到窗外透进来的第一缕阳光时,便能够相信——你仍是同我呼吸着这个世界上相同的空气。”
迹部微微一笑,他的笑容通常是得意又嚣张的,仿佛这天底下的所有事情发展都在他的掌控之中,而这一次,这疲惫却极深刻的笑容宛如惊鸿一现,在我的记忆中留下最为浓墨重彩的一笔。
“我不会再来找你。”他低下头,柔软的唇瓣在我的脸颊旁一擦而过,他的亲吻极眷念,却也极克制,最后迹部松开手,退后一步,他望着我,仿佛是最后一次见面般,他深深望着我,然后垂下眼睫,轻声道别:“那么,再见。”
Goodbye My Lover.
再见,我的水仙花小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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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独自一人坐在长餐桌旁,直到宴会散场、喧哗声止。
华美厚重的帘幔遮住了巨大的玻璃窗,但从错漏的一丝缝隙处,仍可见窗外夜色昏沉、星子黯淡,即便身处隔音效果良好的室内,也可听见声势浩大的滂沱山雨在不顾一切地席卷世间、摧残万物。
晃神间,身后有人为我披上了一件外套,他十分自然地握住我冰凉的双手,对我说道:“已经很晚了,去休息吧。”
我抬头看去,熟悉的蔷薇色短发,裁剪得当的黑色西装和手腕处的白金色腕表为他增添了几分成熟气息。
哦,是赤司征十郎,今天是他的成年礼。
虽然只是短短几个小时的不曾见面,但是,又好像过去了很久很久,那接踵而来的心神上的打击让我已经无法准确辨认时间的流淌速度。
我只是下意识觉得,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看见他了,也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和他说话了。
而那份隐隐约约、建立时间尚短的羁绊、依赖感也在这“漫长”的时光中被冲淡不少。
“今天开心吗?”我抬起头,笑着问道。
其实,我原本想要询问的,远比这尖锐的多,但是视线一触及赤司那平静如初的脸庞,就好似丧失了继续下去的动力,我开始对四周目的攻略产生厌倦,并想要立刻结束这场游戏。
赤司不曾察觉我的异样,他用厚重的保暖外套将我裹紧,一边握住我的手为我取暖,一边扶着我上楼。
“还行,砂糖,你喝酒了吗?”说着,他低头嗅了嗅我周身的味道。
我半靠在赤司的身上,耳朵轻轻贴在他的胸口,仿佛可以听见那充满生命力的心脏器官正在这寸皮肤下鲜活跳动,而另一旁外套所带来的宜人温暖烘得我昏昏欲睡。
赤司一路将我搀扶着上楼,并还体贴地说道:“这里有台阶,注意抬脚。”
来至房门前,他一手揽住我的腰身,另一手转动门柄,提醒道:“砂糖,等一下喝一杯蜂蜜水吧,解酒,否则第二天起床会头疼的。”
我胡乱地点了点头,顺势在床上坐下,然后整个人便好似被抽去骨头一般仰躺在柔软的床铺上,怔怔地望着头顶悬挂着的绚烂、迷人的水晶吊灯。
这时,左脚上一松,赤司的一只手捏着我的脚腕,稍一用力,便为我脱下了高跟鞋,只听“嗒——”的一声,我甚至可以想象到那只细跟的黑色高跟鞋被赤司拎在手中时,他漫不经心的打量神情。
脚背不自觉弓起,小腿肌肉微微抽/搐,即便头脑昏沉,我仍是感觉到了一丝羞涩,甚至想要将赤/裸的双脚隐藏起来。
但赤司的动作很快,在我晃神的过程中,右脚又是一松,不等我反应过来,他已是很自然地为我脱去鞋袜,甚至不经意间,双手还在敏/感的足底摩挲了一把,带起一丝丝不可言说的痒意。
我掩饰性地将脸埋入柔软的被毯当中,耳尖微红。
我是矛盾的,一边内心的声音在催促我赶紧结束这周目的攻略,早日抽身离去;而另一边,又习惯性地贪恋赤司征十郎所给予我的温暖、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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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司君,我可以去祭拜你的母亲吗?”我直起身子,卷曲的长发顺着脸侧滑落,我看向他——
闻言,显然赤司征十郎并没有感到喜悦,他的第一反应是警觉抬眼,随后谨慎开口问道:“……怎么突然有这个想法?”
他的下意识反应早就给了我充分的信息,那是我本该想到的、却一直避而不谈的现实:一开始,我为行方便之捷径,有意借“赤司诗织”的形貌勾动赤司心中隐藏的怜惜之情,如今遭反噬,也是因果循环。
我终究,只是披了一张名为“回忆”的皮囊,如跳梁小丑般,难登大堂。
他不愿意我打扰他母亲的身后清净,也是人之常情。
“不,没什么,你如果不同意,那就算了吧。”我再一次仰躺下来,手臂张开,全身卸去力道,就那样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睁开眼睛,怔怔地望着头顶悬挂着的那盏绚烂、迷人的水晶吊灯。
算了吧,我想要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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