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度日的,陛下的心思才是最重要的吧?你们这么多人,强行将孙家女儿塞进中宫,不顾陛下喜好,是不是有点强人所难的意思?”
谢承礼这话一出,本来纷纷附议的众臣顿觉脸色讪讪的,俱都住了嘴。
不过孙通向来脸皮厚,丝毫未影响,他睨了一眼谢承礼,恬不知耻道:“虽然老臣的孙女算不得国色天香,但是放眼整个燕京,也难有姑娘家出其左右,倒是不知道谢太傅这话是个什么意思?难道谢太傅有更好的人选?”
谢承礼淡淡一笑。
他本就姿容倾绝,疏朗如月,这么一笑,又似轻风拂面,又似春花初绽,竟叫燕飞飞看得有一瞬愣神。
她征愣之间,只听谢太傅缓声道:“臣的职责乃是一朝太傅,虽无甚特出贡献,但是陛下宽厚,所给俸禄已足够臣养家糊口,悠闲度日,完全不需要再身兼媒婆了。”
谢承礼这话一出,底下众臣都忍不住噗嗤一声,发出了笑声来。
纵有孙通一党,虽然知道不可发笑,却也只是死死憋住,神色滑稽。
方才出言的那些大臣,俱都面如草色,又羞又忏。
谢承礼这话拐弯抹角地骂他们俸禄不够用,要充当媒婆赚钱补贴家用呢!这个朝代,媒婆可不是什么值得称颂的行当。
孙通也料不到这个臭小子居然敢当众给自己没脸。不过他历来厚颜,不似其他大臣那般羞愧,反而抬高了下巴,义正词严道:“老臣乃是陛下的外祖父,忧心他婚事无着,本是人之常理,如何在太傅大人眼里,就成了媒婆了?倒是太傅大人,你阻扰陛下成亲,是何居心?”
谢承礼一脸从容,不紧不慢地回道:“臣乃是陛下的老师,老师关心学生娶妻心悦是否,欢喜是否,亦是人之常事,怎的到了宰辅大人眼中,就成了阻挠陛下成亲了,倒是宰辅大人联合群臣,非要逼着陛下娶你家孙女,又是何居心呢?是你想借此外戚专权,还是你家孙女实在恨嫁,嫁不出去了?”
谢承礼面无表情地怼了孙通一番。
这话让孙通怎么应?他想外戚专权,那是大家都有眼看的, 但是这话,他不可能当众说出来啊!
那他只能说自家孙女恨嫁了?丢人是丢人了些,但是死道友不死贫道嘛。
孙通一张脸憋得青紫交错,最后只好硬着头皮道:“我家苒儿,的确到了婚嫁年纪,老臣看陛下英姿勃发,性格温和,正是当丈夫的好人选。况且,他们是表兄妹,亲上加亲,岂不是喜事?”
这话一出,燕飞飞差点吐血。
什么英姿勃发?这老头子睁眼说瞎话的本领还真是叫她叹为观止啊。
谢承礼仍然是微微一笑,抬眼看向了燕飞飞。
他的目光深沉幽邃,燕飞飞不知为何,竟猛地想起昨日在屋顶偷窥自己的那双眼来。
她吓了一跳,随即将自己这个诡异的念头压了下去。
谢承礼不会武功,而且昨日在长信宫外还碰见了他——不可能的!
“陛下,你可听见了?孙小姐到了婚嫁年纪,有心嫁你,陛下若是喜欢,便迎她进宫当皇后,若是陛下无意,看在兄妹一场的份上,也需要为她谋求一门好婚事,也好安了宰辅大人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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