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苏允嫣也不想仔细探究她来的目的,继续辨药。
出了门,华氏吩咐:“去查,沈家各处的宅子庄子里,有没有一个脖子上有疤的妇人。还有,让人盯着沈居霖的行踪,如有异常,即刻上报。”
婆子低声应是。
华氏揉揉眉心,这些事情她不想查,只要一查,就有让更多人知道的风险。但是,她是绝不会任由沈居霖威胁自己的。今日是进詹事府,于她来说不算为难,但是,他日他定会得寸进尺,胃口越来越大。到得办不到之际,还是要暴露。
与其等到那时,还不如现在就把这些扼杀在萌芽中。
所以,她虽然进了宫,却只是和皇后闲聊几句,提了一下女儿的亲事,就出了宫。
那边的沈居霖自然也注意着她的行踪,看到她出宫,心里顿时一松,安心在家里等好消息。这段空档里,大部分的时间他都陪着有孕的柳思安。
柳思安也很享受府中女人嫉妒的目光。在她看来,华氏身为母亲帮着女儿女婿找个活,一点毛病都没有。
天天在府中待得烦躁,她有孕后胃口不佳,便想去外面的酒楼吃。
沈居霖如今几乎是百依百顺,立刻就答应了。
两人坐了马车出门,华氏那边很快就得了消息。她坐在屋中,沉思良久,吩咐道:“叫小十来。”
华家的女儿只要出嫁,都会配一个会武的护卫,主要是自家孩子被欺负后,希望有个人能冲回家报信。若都是柔弱的丫鬟,女儿被弄死了都赶不到。
小十是个干瘦的女子,进门后没多久就重新出了门,直奔沈居霖二人用饭的酒楼。
对于柳思安来说,这几天是她到了京城后过得最顺心的日子,和她曾经预想中的一模一样,无论沈居霖身边多少女人,最在意的那个始终是她。本来对于母亲还有些歉疚,但想到她的偏心,就不心虚了。
是的,在她看来,同样的姐妹二人,凭什么妹妹能知道她的身份,自己却不能?
这不是偏心是什么?
两人单独吃了一顿饭,期间沈居霖帮她盛汤夹菜,眉眼带笑,语气温柔,屋中气氛无比甜蜜。
一顿饭吃了近一个时辰,下来后又坐上马车去买了衣衫首饰,天色过午,才打道回府。
上马车时,沈居霖有注意到马儿似乎特别焦躁,疑惑问:“它怎么回事?”
车夫也不解:“小人不知。今日下午它好像都这样……要不,小的回去换一匹?”
天色已经不早,沈居霖摆摆手:“回去让大夫好好看看。”然后扶着柳思安上了马车。
但是马儿却死活都不挪步,车夫打了几鞭,它就在原地焦躁。
车夫其实是沈居霖的随从,平时对主子的脾气也有些了解,怕主子等不及,下了狠心,一鞭甩了上去。
马儿长嘶一声,大踏步跑了起来,还越跑越快。车夫见状,立刻勒缰,却发现拉不住。马儿……马儿好像发疯了。
车夫心里大急,忙着控马,没空禀告主子。
事实上沈居霖二人也不需要他禀告,马车跑得太快,车中颠簸。柳思安如今身怀有孕,哪里经得住?
她紧紧抱着沈居霖的腰:“能不能慢点?”
沈居霖一把掀开帘子,看到两边景致飞速后退,车夫死命拽都拉不住马儿,好在马儿似乎识得路,一路往沈府而去,住在这边的人都是大户人家,街上少有行人。一路过来,虽然惊险,到底没伤着人。
马儿焦躁不已,到了偏门处,开门的门房刚打开一半,马儿就奔了过去,车厢撞上了门框,马儿拉不动,挣脱缰绳,很快就看不见了。
车夫和马车中的二人先是被撞,然后车厢散开,三人摔得七荤八素,周围的下人立刻围了上来。
柳思安面色煞白,颤声道:“我的肚子……”说着,她的身下已经积起了一大摊暗红,那暗红还越来越大。
沈居霖抱着腿,脸色也变成了惨白:“我的腿……”
车夫在外面,只是受了轻伤,看着马儿跑走的方向,心里骇然不已。
沈府偏门处,顿时一阵鸡飞狗跳。
半个时辰后,大夫来了又走。
柳思安腹中的孩子到底没能保住,躺在床上默默流泪。沈居霖腿骨折断,此时绑上了木板,因为太疼,喝了安神药,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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