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放屁!”李秋月气得浑身发抖:“你明明就是变心了找借口!我变成这样都是被你逼的,你怎么能怜惜别的女子?你怎么能变心?你对得起我吗?我要死了啊……我为了你都要死了,你怎么能为了别的女人怪我?”
声声责问,字字泣血。
气氛悲怆,看着她癫狂的脸,就是裘季也有了几分怜惜。
恰在此时,有人敲门。
悲怆的气氛散了大半,裘季和李秋月同时戒备起来,夫妻二人谈话,早就将下人远远地打发到了后面的地里,门口也有人守着的。
裘季冷声问:“何事?”
“是顾某,有些事情想要告知二位。”声音隔着院墙传进来,有些失真,确确实实是顾修堇的声音没错。
裘季突然就想起来之前跟在身后的那架华丽的马车,心神一凛,看向李秋月,皱眉道:“被他发现了,我看你要再死一次。”
李秋月恨得咬牙切齿:“我住在这儿两个多月,明明就是你把他带来的。裘季,你非要害死我才算完,是不是?”
这话裘季不认:“他和北候府有仇,肯定会盯着我。若是你坦坦荡荡告知我地方,我也不会这时候过来,让他抓个正着。”
夫妻二人互相指责,看着对方的眼神越来越恨。
外头,顾修堇的声音再次传来。“是关于蛊师的。”
落在院中二人的耳中,只觉得这话满满都是威胁。
人都到了门口,一副非进不可的架势,避而不见压根儿就不可能。裘季也干脆,既然官兵没到,就证明还有商量的可能。
可说是现在不开门,兴许要不了多久,安北侯府全家就得下了大狱。
到了这时候,他是真的后悔没有弄死李秋月了。
不过也不晚,惹他真要告状,或者官兵已经来了,他再弄死这个女人也来得及!
裘季去开门,李秋月心神不宁,却也没错过他眼中的杀气,相守十载的男人 ,自问她还是了解一些的。
这男人想杀了她!
也是,世子夫人李秋月已死,若是再把她杀了,就再不会威胁到侯府。至于当着人前杀她……这个很好解释,推说她冒充前世子夫人骗人,外人知道了也只会说她死有余辜。李秋月活生生打了个寒颤,一时间,思绪翻飞,脑中全是各种自救的法子,可想来想去,都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外面的顾修堇身上。
裘季打开门,看到苏允嫣时,有些意外:“你怎么在这儿?”
顾修堇拉着苏允嫣踏进院子,裘季见自己被忽视,有些恼怒,手下不慢,赶紧关上门。
苏允嫣当眼神落到了树下的女子身上。从背影看,李秋月又瘦了,衣衫下空空荡荡,整个人就剩一把骨头。却倔强地挺直脊背,苏允嫣兴致勃勃:“原来姐姐躲到了这儿。”
听到熟悉的活泼女声,李秋月霍然转身,看到苏允嫣时,顿时如见亲人,扑了过来:“妹妹,你可算来了!”
苏允嫣:“……”两人有这么亲么?
她后退一步,顾修堇将她挡住在身后。道:“你不在后,秋语很伤心。于是我就多打听了一些,得知了一些蛊师的消息。”
闻言,李秋月眼睛一亮,再没想到他说的蛊师是这个意思,急切问:“真有蛊师?她能帮我解蛊吗?”
苏允嫣不确定道:“能下应该就能解吧?”
“是谁?”李秋月诘问:“住在哪儿,离我这儿远不远,他愿不愿意到这儿庄子来?”
看得出来,她想要解蛊的心情很急切。
李秋月当然急切,体内蛊虫一解,她于安北侯府再无威胁,裘季不会想要杀她。她也不用再吃那难吃的药,要知道,这大半年来,她做梦都想恢复以前康健的身子,看着儿子娶妻生子,亲自送女儿出阁……
见二人不答,李秋月对着苏允嫣躬身,因为腰弯得太狠,还险些跌倒,被丫鬟扶起后,立即道:“妹妹,曾经是我对不起你。是我脑子不清楚想茬了,我不应该勉强你做继室,不应该算计你给我照顾孩子,都是我的错。等我好了,我给你斟茶磕头道歉都可。咱们是姐妹你千万要告诉我蛊师的确切消息,算我求你!”
当初被揭穿的时候,李秋月没有道歉。还振振有词为自己辩解,从不觉得自己有错。
可现在看来,她也知道这样做不对,这不是就道歉了吗?
或者说,在她自己的性命面前,别的东西都不甚要紧。能够活下来,给妹妹磕头都行。
苏允嫣突然觉得身上的束缚更松了一些,应该是李秋语也想要姐姐的道歉。
见她沉默,李秋月膝盖一弯,跪了下去:“妹妹,你告诉我啊,我求你了,我跪下了你还不满意吗?”
裘季一脸不信:“我也暗中让人找过,一点消息都没寻到。京城怎么会有蛊师?”
“有的。”出声的是顾修堇,“我刚打听到,下蛊的人,就在山上的庵堂中。”
李秋月先是一喜,随即蹙眉,狐疑地看向裘季,试探着道:“你那位齐家八表妹,好像就是在山上庵堂,你娘还经常去探望?”
裘季:“……”怎么这还有他的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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