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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是妹妹的请求,一边是仁义礼教、圣人之言的条条框框。
一番天人交战,花逞终于投子认输。
“唉——”
他长叹了一口气,摆着手道:“罢了,罢了!当年可有婚书?”
“有,就在书房的暗格里。”星河双眼泛着泪光。
花逞坐到案前,无奈地撑起发疼的额头,“找出来让我看看吧。若是没什么问题,立刻找官媒上独孤府提亲。有言在先,若是独孤大人一口拒绝,你可不许再提此事了。”
星河连连点头,“多谢哥哥,此事我会亲自去办。姨父和姨母不会拒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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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竟然说动了花逞娶独孤渃?不可思议!若非朕清楚事实,差点以为他才是你的亲哥哥。”
宇文衡坐在御案前,一副震惊的模样。
知道他有心套问,星河并不想多与他纠缠此事。
她抬眼望向窗外,只见一枝火红的槭枫探进回廊,耀眼夺目丝毫看不出将要凋落。
“姨父、姨母已经答应了。婚事一切从简,三日之后靖国公府会迎渃姐姐归家。你的事安排的如何了?”
说到自己这里,宇文衡心中不无得意。
君王做了三载,却是首次亲政,政通人和自然分外痛快。
他站起身来,笑着说道:“非常顺利!李恒宇办案出乎意料的利落。整个李氏铁了心要置宇文烈于死地,牟足了力气在上头,已经列了逆罪七条,重罪十三条,每一条都是铁证如山。只待五方将军还朝,便可以处置宇文烈一党了。”
“这是赌上一门生死的大事,他自然会上心。”星河冷笑着道。
宇文衡随手抽来一本诏令,递给她道:“这几日,天子仪仗便会陆续迎五方将军入京。元栖入城,就安排在三日之后。本想请作司大人亲迎,考虑到府上有喜,朕准备另派他人前去。”
星河打开诏令,上头果然写着自己的名字。
新仇旧恨犹在,还让她去慰劳元栖和桃染母女?
亏他想的出来!
难不成抓捕元栖的罪名是刺杀天子近侍?!
她的脸色变了变,“多谢陛下体恤。”
“主要还是考虑你功夫太差,在当场容易增加伤亡。”宇文衡不无得意地回道。
“嗯?!”
星河心中搓火,没好气地说:“想来陛下已经安排妥当,势必手到擒来了。”
“那是自然!”
宇文衡神色一凝,并指作剑,指向西边道:“南秦军的人一入安定门,内卫军便会将他们当众拿下。动静要多大有多大,保证全长安每一个角落都能听到风声。此事,朕会让于敏之亲自去办,免得他当日去靖国公府添乱。”
星河盈盈一拜,“陛下考虑周到,臣感恩不尽。”
她目光一转,有些沉重地说:“虽然大局已在掌握之中,凡事仍务必小心!此事若是顺利,你好我好大家都好;若是不成,后果也要控制在可以承受的范围内。”
宇文衡凝望着她,暗暗点头。
宋星河就是宋星河,无论情势再乱,面临的问题再复杂,她依然会“瞻前顾后”,多做几手准备。
即便此番孤注一掷,对她来说也必须是场有把握的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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