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媚儿呢?”她抓着乐姬媚儿的丫鬟问道。
小丫头玥儿支支吾吾地说:“今晚没有媚姐姐的曲子,她……她回家去了。”
月娘来不及责备,又急着问:“薰佳呢?”
一旁的曲乐教头肖伯忙说:“新曲《华羽》,薰佳姑娘只是跟着练了舞,唱曲……恐怕不行。”
这时,跪在一旁,面无血色的素心,慢慢抬起头来,缓缓说道:“我一直陪怜花姐姐练习,那个曲子也会唱,舞也会跳……虽然不如怜花姐姐唱的好,但今日她受伤,我也有责任,月娘你就让我替她吧。”
月娘眼里放着光,心想着莫云公子虽然说过,素心的形迹要低调,但掩着面唱支曲、跳支舞,想来也没什么问题。
她连忙把素心拉起来,上下打量着她,“你和薰佳身量差不多,快随我去她房里,选一件合适的舞衣吧。”
又转头嘱咐玥儿,找一个新的面巾和羽扇送过去。
*******
舞台上腾起一阵烟幕,随之而来的是一声悠长的古琴声。
一群白衣舞姬,各持着羽扇,整齐的微蹲,摆成一道流转的扇面,露出中间青衣的乐姬。
青衣乐姬,轻纱拂面,身形窈窕,玲珑有致。站在台中央,一派风姿绰绰。
她打开折扇,翩跹回转,启口唱道:
骞骞兰舟,风华俱已;
今添华羽,将以御风。
骞骞兰舟,风华执手;
以约君子,相思情重。
骞骞兰舟,风华重影;
将至万里,赴彼嫏嬛。
骞骞兰舟,风华以往;
汤汤浚流,戴月望归。
这曲《华羽》,完全不同于此前的名曲《追星揽月》。
它的曲调平实,宫商角徵羽平铺直叙,冲淡高雅,韵味流长,勾勒出一幅浩荡辽阔的江水画卷。
临江的渡口,徘徊的恋人。
君子心怀天下计,将行万里觅封侯。
娓娓道来,别有一番离愁别绪。
难得是歌声中,有一丝缱绻难舍,有一丝惆怅忧伤,却唯独没有半分的哀怨。
唱词洒脱自如,完全不似凡俗的乐坊恋曲。
青衣歌姬轻踮脚尖,纤细的身影轻轻摇曳,配合着舞姬们轻盈的舞步,宛如白浪中一叶孤舟,遗世独立,不落凡尘。
忽然,她甩开水袖,扬起回旋。
青绿的长袖,似有了骨骼,在空中缓缓流动,恰如一泓清波。
月娘激动地拧着丝帕,这个动作正是先前因为怜花做不到,而放弃了的……素心竟有这样的功底,怕是寻常苦练十载的舞姬都达不到。
奏琴的乐师,仿佛被她的舞姿所感染。
紧接着,便奏出了原曲中删减的部分。
琴音加疾,笙箫熟练地配合而起。
素心缓缓抬起右腿,勾住抛出的长袖,身形一转,开始疾速的旋转。
一台白衣舞姬无不惊异,很快配合上来。纷纷围在她周围,各自找准了位置,身形后仰,旋转着移动。
她们手中洁白的羽扇,铺开如白莲花瓣,正中心疾转的素心,犹如一道青蕊,舞台上展现出一道白莲绽放的绝美景致。
座下观众,激烈的鼓着掌,喝着彩,感叹着花魁绝佳的曲艺和舞姿,遐想着她白巾下的绝世容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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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恒宇和易风回站在二楼的扶栏边,饮着香醇的美酒,欣赏着优美的舞蹈。
易风回慵懒地斜靠着,指着舞台中央的青衣女子说道:“一舞惊鸿,若仙若灵!她就是令公子魂牵梦绕的怜花姑娘吗?”
半醉半醒中,李恒宇直摇着头,似是而非地嘟囔道:“不是不是!她哪有这样的身姿……除了歌声,她明明普通的不行,却非要拒我于千里之外……我,李家六少诶,她瞎了吗?哪有这样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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