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出神的望着窗外的连绵细雨,一场隔了十年的相见,又不知要到何期。
这时,出尘子意味深长地说:“相见不如不见……父子关系血脉天生,心中长留情义即可。十年又十年,人生朝夕可度,潜心修行早日得道,岂不是比一身富贵荣华的负累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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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炎把有宋之贤和宇文烈手签的乞养书小心折好,另附了一封禀明事情原委的手书,一一放入信封内,准备遣人送回凉州,请父亲定夺。
宇文荻悄悄推门进来,反身把门关严实。
房中一暗,杨炎尚未写好信封,他不快的啧了一声,“荻儿怎么回事,我这正写信呢。”
“嘘……”,宇文荻轻手轻脚地走到他身边,从袖口取出一封信,神神秘秘的说:“玄风让我们把这封信一起送回去。”
杨炎哦了一声,继续在信封上写道:上大将军亲启。
宇文荻伏到他耳边,“你不想知道他写了什么?”
杨炎奇怪的盯着她,观察了半天才说:“嗯,难道你想知道?”
“当然!要是寻常事情,告诉你一声,一并写了不就行了。他哪回跟我们一道时,还自己给家里写过信。”宇文荻嗔怪着说:“但又不是什么机密大事,否则肯定是写封密函,安排暗卫直接呈给父亲。”
杨炎伸手轻点她的额头,“那又怎样?难道你想偷看不成。”
宇文荻诶呀一声轻呼,手中信封便落在杨炎的砚台上,瞬间沾染墨迹污了一块。
她狡黠的笑了笑,赶紧撕开信封,“信封脏了,我帮他换一个!”
杨炎阻拦不及,叹了声:“诶!看他人的私信,实在不是君子之道!”
宇文荻一目十行看着信中内容,满不在乎的说:“我不是君子,我是女子,还是他姐姐……长姐如母,关心下他的事情也是应该。啊!他说……”
杨炎连忙摇头,“你看便看罢,可千万别告诉我!”
“不得了了!玄风说心仪一位姑娘,请父亲取消和独孤家议亲的事!”
杨炎一听,也顾不得君子大义,一把拿过那封信,上上下下仔细读了一遍。
他握着信的手重重拍在桌上,“我们临行前,父亲再三叮嘱,风儿和独孤家的婚事是头等重要的大事!世家大族的继承人,势必要有一位门第相当的妻子。父亲对他寄予厚望,甚至把连我都不能调动的杨家暗卫交给他。如今,他随便看上个姑娘,便跟父亲说要取消与独孤家的联姻,他怎么能这么任性!”
说完,他捏着信,起身便急着往外走。
宇文荻一把拉住他,“你难道要这样去找他!那他不就知道我们偷看他的信了。”
杨炎急冲冲地说:“都这样了,哪顾得了这些!他在哪,我现在就去找他!”
宇文荻赶忙扯住他的衣袖,“千万不要!玄风的性子你也知道,下定决心的事拉也拉不回来,你俩一定越说越糟。不如暂时把信收下来,等找到机会,再对他好言相劝。他虽然年轻,却极重礼义,等父亲和大司徒把婚事定下来,想来他也会遵从父命。至于那位姑娘……试问大家族长哪家没有几个偏房、妾侍?若是他们真有情义,一并娶进府,将来也不会亏待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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