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被发现也算不上通敌。另外,这批物资虽然多,却比较分散,而且都是些粮棉衣鞋这些寻常物品,不太会引人注意。最后,我想跟莫云借点......牒牌、路引什么的......”
“不管你要多少通关的牒牌,我都可以帮你弄到!但我家的运行是走东西线的,可是一个人都借不出来......陈煜那么多货物,你打算怎么运到衡阳去?”独孤莫云吃着糖糕,默默帮她算着账。
“巧了,上个月冬麦收完,这个月高梁已种,马上正是农闲的时候,我便从京郊和北荆州田庄,抽调出不少健壮的劳力。”星河拈了块糖糕尝了尝,甜的发腻,不知道莫云是怎么一块接一块吃个不停的。
独孤莫云直摇头,“即使人手足够,遥遥千里、崇山峻岭,两个月也绝对来不及。”
“当真?你忘了这两个月下了多少雨......根据太史院的预测,后面两个月的雨量只会更大!黄河、长江主河道也许会泛滥成灾,但对一些支系干涸的河道来说,便是再逢生机,包括一直干涸的丹江、汉水支流。陈煜的货物,最远从长安出发,只需要陆路运到洛州,便可以走丹江和汉水一线水路,途径北荆州再到荆州,从那里走长江缓流一段,再转经洞庭湖,然后逆流湘水往南便可到达衡阳......满打满算也不要两个月。”
独孤莫云瞪大了眼睛,“你要走水路!”
星河偏头看着他,肯定的说:“当然啦,我调足了熟悉水性,会摇橹驾船的人,还在洛州购置了一批货船。本来是准备组个商队,乘时节去南梁购置生丝的,没想到陈煜这样的金主却送上门来了,可是免去了路途上很多的风险!”
“生丝!”独孤莫云吞了吞口水,“你真的胃口很大,竟然一早盘算着借水路贩运南梁的生丝......”
星河笑着说:“行商者,遇水而兴!天时予我,怎能推拒。上次听你说,乐坊赚的钱不知道往哪用,不如也去洛州购置些船只,跟我一起把正经买卖好好做一做......等阵子时雨再临,河道一通,货船可就供不应求了。”
“成!你算的比我还精,这买卖我跟你做了,乐坊、私库全押上,到南梁买生丝去!满船去、满船归,一趟就回本,三五趟我就能自立门户了!”说完,独孤莫云赶紧闷头算起南梁采买的账来。
宋临川忽然停笔,对星河说:“我知道了......这就是你那日说的后招!”
星河得意的点点头,“没错,后招就在这!我们往南梁货运压到了底价,又有这么大的运量,持续下去,势必会影响大魏私家货运的价格。一来,价格下跌,各家的收益会相应减少;二来,一旦南北货路只许我们走,各家所有的运力就会集中到东西商路,运力便会越来越富余,货运价格就会一落千丈。本来嘛,做生意有赚有赔,也是正常。但可惜啊,赵明城把我家的账做的那么平,即使后面亏了,他为了总管的位子,也不能让账面亏掉......最多一年,他亏空的银子就会原封不动的还回靖国公府。”
“弄出这么大动静,就为了一个赵明城?”宋临川相当讶异不解,妹妹为什么非要和姨娘的弟弟死磕。
星河放下笔,拿起文书吹了吹未干的墨迹,轻飘飘地说:“不义所得,他们一分一毫都要还回来......再说,不先打乱他们的阵脚,又怎么看得到狐狸的尾巴呢。”
独孤莫云抬起头,啧了啧舌,“锱铢必较,可怕,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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