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膳。
进入膳堂,只见堂中长桌上摆满各式菜肴,座上杯盏已经斟满西域的葡萄美酒。
宋临川坐在主位上,他两侧的位子上还坐了几个陌生人,四周却不见一个丫鬟仆婢。
见到陈煜进来,宋临川客道的起身相迎,“陈兄,你回来了。”
陈煜打量着坐上各人,挥手让属下们退下,又给了宋临川一个询问的眼神。
宋临川带着歉意笑了笑,一一跟他介绍道:“这位是独孤家长房世子独孤莫云和嫡小姐独孤渃,这位是靖国公府嫡小姐宋星河,也是我的妹妹。”
陈煜听他这么介绍,深意一笑,拱手行礼道:“各位诚意十足,看来是要和我谈生意了。在下陈煜,衡阳守军副统领,家父是南梁衡阳太守。”
他确实是南梁军中的人,而且来自南梁平叛军队主力、荆湘七军的核心:衡阳军。此前星河他们与宋临川在玄天宫秉烛夜谈时,曾称赞过的南梁乱世枭雄,就是他的父亲衡阳太守陈灞。
星河笑了笑,站起身来,“陈将军,冒昧而来失礼了。不过,看你的样子,生意进展似乎不顺。倒不如和我们说说,看看有什么可以合作的。”
陈煜走到宋临川身边,礼让他们兄妹坐下,自己也坐到一旁,“独孤家、靖国公家,若是有心,自然可以帮上忙。只是......你们不怕我是南梁的探子吗?”
独孤莫云爽朗的大笑,“我们只是群败家子,探子从我们这可探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但我们喜欢钱财,爱做生意,尤其爱跟你这样有大买卖的人做生意。这些天,将军去了不少家吧......崔、李、赵、秦......还有顾家......他们做不到吧?或者说他们不愿意舍利相助吧?”
陈煜有些错愕,他来长安行程可是极为隐蔽的。即使为了掩人耳目,住在鱼龙混杂的花坊中,还是对旧友宋临川有所保留,行迹对他也有所隐瞒。而眼前这位眉眼如画的独孤公子,竟然把他最近的动向摸得一清二楚,或者可能知道更多的东西,这让他不禁起了一身冷汗。
他掸了掸衣袖,认真的对独孤莫云拱手行礼,含糊的说:“我本不喜欢钱财,如今却被战事逼的不得不喜欢......利字谁能舍,我和他们也算一致。但一个买方一个卖方,只会相互争利,难以和气生财。”
独孤莫云回敬他一礼,“令尊英雄盖世,将军孤身涉险,我等敬重万分。若能和你们做点生意,哪怕赔本赚吆喝,也是相当乐意。”
陈煜望着他,迟疑着说:“独孤公子愿意帮忙,只怕令尊和家族中人不能同意......我们的买卖不小,但利润却很有限。”
见他有所动摇,星河接着说:“陈公子不把底价报来听听,我们又怎么知道,这笔买卖合不合算呢?”
“好!不瞒各位,我军在大魏的长安、洛州、北荆州几地,屯粮万斤、棉布千匹、衣鞋千件......要运到衡阳前线,不知要什么价格?”
独孤莫云计算片刻,脱口而出,“市价三万两,而且以目前各家能腾出来的运力,至少要三个月以上才能全数运达。”
陈煜点点头,独孤家不愧是大魏货运头把交椅,年纪轻轻的独孤公子对货运运力、成本的掌握如此明确,他的报价与最近拜访的几家私家运行报价并无二致。
他坦诚的说:“去年我朝叛将孙缪起兵谋乱以来,南北货运确实是这个市价。可是如今我军粮饷不足,这个价格根本无法承受。而且,三个月,等不了了......最多两个月,物资必须陆续运到衡阳!”
“两个月,五千两!”一旁的星河,忽然开口说道。
陈煜愣了片刻,“你说什么!”
“我说,我收你五千两,确保三地物资两个月内全部到达衡阳。但要附加两个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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