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我肚子疼!”
雷桑捂着肚子喊了一声,站起身来就往后院的茅房跑。
“哈哈哈,叫你吃那么多豆包,吃坏肚子了吧。”
看到三师兄的窘态,程乾乐得哈哈大笑,可惜没笑几声,自己也捂住了肚子。
“四师兄,你可也没少吃!”星河提醒道。
“好师妹,快扶师兄去茅房。”程乾捂着肚子一脸痛苦。
星河差点没忍住笑,高声喊道:“掌柜的,你家东西吃坏人了!还不赶紧来扶这位公子!”
听雨轩掌柜的处理此事显然有经验,很快喊来两个孔武有力的伙计,架着程乾去往茅厕。
星河对他们的训练有素相当佩服,看来此地经常能把人吃趴下,以后与人结怨只管往这带了。
看着程乾的背影,陈留仙摇着头对星河说:“你二师兄去南郡寻旧友,三师兄、四师兄今天又弄成这样,晚上就由你随为师出诊去吧。”
“出诊?!”星河挑起细长的眉,“您到底是道士还是大夫?”
陈留仙捋着长须,眯着眼睛道:“医道同源,太史令大人没教过你么?”
星河翻了个白眼,“您会医术,怎么不给师兄们先诊治下?”
陈留仙幸灾乐祸地嬉笑道:“今日,为师一个豆包都没吃上!让他们疼一疼才能长长记性,懂得礼让师父!”
星河撇撇嘴,没好气地说:“您要是吃上了,恐怕要和他们一起跑茅房了。还有,我也不懂医术,带着我去干什么?”
“神医嘛,自然要有神医的架势!若是写个药方什么的还要自己动手,那还有什么面子?”
陈留仙瞪着她,像是她问了什么不可理喻的问题。
从小到大,博闻广识的人星河见过很多,高深莫测的她也认识不少,但像师父这样……有趣的人,她还是第一次见。
这个外表高深莫测,实际是个老顽童的师父,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值得人好好琢磨。跟他谈上一整天的易术、兵法,让人既疲累又有精神。
星河又是追根求源的性子,俩人愣是坐而论道了一整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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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一驾马车悄然来到天一观。
不多时,便又匆匆离开。
马车在长安城里奔走了许久,从颠簸的石子路慢慢到宽阔的石板大道,最后终于慢慢停了下来。
星河背着药箱先行跳下车,又回头去扶陈留仙,“师父,您看诊的地方挺远的啊!我看师兄们是不想跟你过来,才都装病了吧。”
马车正停在一处宽阔的宅门前,地方看着颇有些眼熟。
她四下一扫,便望见不远处正门口立着一座丈余高的石碑,上面镌刻着几个肃穆的大字:国之柱石。
再看看立在门口管事模样的老者和他身后几个仆役,衣服上都绣着她熟悉的徽记。
她赶紧转过身,用手挡上自己的脸,“师父!怎么不早说是到大冢宰府!我有事,先走了。”说完转身就要走,却被陈留仙一把抓住药箱的带子。
“小五,你往哪跑!欠人家钱了吗?”
“这里有仇家!”
星河拽着药箱跟陈留仙反复较着劲,陈留仙脚下纹丝没动,力气完全不像刚才下车都要人扶的老头儿。
“把这面巾带上。”陈留仙丢给她一方白巾,嗔怪地说道:“真是没见过世面。镇定点,别给为师丢脸!”
“师父,您早知道这有我仇家是不是?还随身带着面巾。”
星河松了劲,接过面巾,迅速抖开,利索地系在面上。
“行走江湖,谁还没几件应急的家伙!”说陈留仙径自往前迎上门口走来的几人。
“先生,辛劳了!”为首的老者领着仆役们上前行礼。
陈留仙虚礼道:“哪里,哪里,有劳崔总管了。”
双方一来一往的客道中,星河暗暗感谢这面巾,挡住了她难掩的诧异之色。
眼前客道的老者,竟然是宇文府大总管:崔奉!
他可不是一般的家奴!
大魏第一门阀宇文家的总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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