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帮忙。除去黑色外衣,只见白色单衣已经被血浸透。
刚才一番打斗,之前的伤口又流血了……
时间紧迫,来不及处理伤口了。
星河咬着牙,用面巾在他的伤处又扎了一层,再迅速帮他穿好层层的女装裙褂。
杨玄风身量高了些,穿上胡姬的衣服倒也合适。
星河为他带好帷帽,整好四周的白纱,把脸盖得严严实实。
又取了自己换下衣衫的衣带,对杨玄风说:“将军,请把双手伸出来。”
杨玄风没有丝毫迟疑,便扔掉长剑,伸出了双手。
星河迅速用衣带把他双手捆了起来。
“你做什么?”
杨玄风拉扯了几下,惊讶着难道这小蟊贼要绑他去投案。
星河沉了口气,“将军,追兵只怕快要找回来了,我们要尽快离开这里。行刺宇文昭,恐怕现在全城的兵马都调动起来了,不这样怎么走出去?还请相信我!”
闻言,杨玄风认命地摆摆手,“今日事败,身陷围城,怕是命不久矣。你若有计能安全脱困,就都随你吧。”
星河吸了一口气,平静下自己的心绪。
而后挺胸抬头,一手牵着马,一手牵着衣带另一端,气定神闲地街上走去。
……
一个衣着华贵的富家公子,牵着一匹价值千金的骏马,还牵着一个身材修长的胡姬,往京城最具声色的朱雀街云萝巷走去。一路上引得不少人侧目,却只当是哪家纨绔子弟买了胡姬,要到乐坊舞肆去消遣,只是架势太粗鲁,一点也不怜香惜玉。
星河一脸的淡然,不慌不忙牵着一人一马,信步走在大街上。
甚是引人注意,又不引人注意。
身边不时有小队的官兵跑过,都匆匆而过,或是看上几眼,想象帷帽下身材窈窕的胡姬是多么的美貌,却无一人停下来盘查。
终于穿街过巷,走到乐坊位于织锦巷的后门口,星河的后背已经汗湿。
克制住急促的呼吸,她不急不缓的敲着门。
开门的婢女莲心认识她,连忙引了两人进来。
近日云老板常买一些新的舞姬、乐姬回来,她也不觉得奇怪,并未多嘴乱问,径自牵马往马房去了。
星河松了口气,忽然背上一沉。
杨玄风已经体力不支,半靠到她的身上。
他的血顺着衣袖慢慢流了下来,滴滴落在地上。
……
宋临川与独孤渃正在房中参详帛书,忽然听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一开门却见是星河,还架着一个身受重伤的胡姬。
两人赶忙上前帮忙,除去胡姬的帷帽,却是个面目清秀的少年。
少年闭着眼睛,脸色苍白,因为失血过多已经昏睡过去。
宋临川无暇多问,将他安置到床上,遣了星河和独孤渃出去,便解开他的衣服和简陋的包扎,仔细检查他身上的伤。
一盏茶的功夫,他打开门,用满是鲜血的手递给独孤渃两张药方。
“伤口缝好了,这些药得配合着用。这张磨粉外敷,这张煎药内服。阿渃,你亲自看着,莫要让丫头们弄错了。”他叮嘱道。
目送独孤渃离开,星河伸头往房内张望,却被哥哥挡在眼前。
“衍儿,阿渃说你有要命的事去办。你且解释一下,是你要别人的命,还是别人要你的命呢?”宋临川严厉地问。
见哥哥面有愠色,星河赶忙拉他进房。
掩好房门,才低声说道:“可能是一桩,会要成千上万条人命的事!”
面对哥哥,她也不撒谎,把昨夜借锦囊和刚才街上救下杨玄风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胡闹!你这样冲出去救他,可想过万一失败了,如何是好?”
听说妹妹以身涉险,宋临川一时又气又恼。
他叹着自己回来的太对了,妹妹这么大的胆子,要是不看着她,将来还不知道要闯出什么祸来。
星河第一次见温文尔雅的哥哥发火,心里很虚,也不敢多辩白,唯有小声嘀咕道:“追来的是凌哥哥的人马,就算抓了我,他也不会声张的。”
“中路军右将军当街被刺,现在城门一定全部封锁。马上就会开始全城盘查,早晚会找到这里来的。即便我此刻保住了他的性命,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办?”宋临川质问道。
星河从适才的慌乱之中冷静下来:“先在这里暂藏几日,我会想办法送他出城的。”
“乐坊龙蛇混杂,官兵们一定会严加盘查,即便躲在密室,也不够妥当。最多三日,一定要送他离开。”宋临川愠色不解。
“我有办法,三日之内一定能出城。”星河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杨玄风,继续道:“哥哥,事关重大,京中门阀之间的关系又错综复杂。杨将军的事,还请暂时不要告诉四哥和莫云他们。”
“我可不会骗阿渃,若是他们问起你自己应对吧!”宋临川气冲冲地出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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