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要去哪?”
宋凌的话声音不低,引得周边的人纷纷看过来。
星河赶紧挡了脸,拉着他走到城墙一边僻静处。
“哥哥!你小声些,我和渃姐姐出城拜佛!”
宋凌一脸不信,“朱雀门出去哪有什么佛寺?你们最好快点说清楚,否则我亲自护送你们回府,动静可更大!”
“我们出城,是为了...…去月老庙!朱雀门出城,几里外有个月老庙,听说很灵验。是......渃姐姐她......要求姻缘!”说着星河扯了扯独孤渃的衣袖,迅速眨了眨眼,“渃姐姐,你说......是不是呀?”
独孤渃心领神会,赶忙道:“对对对,凌哥哥你看我都快十八了,婚事还没找落。父亲、母亲都着急呢,只得央星河陪我偷偷去拜月老!你可千万别说出去,不然我颜面何存!”
宋凌原也只想逗逗星河,听了她俩的说辞,更觉得好笑,直言道:“明日禁军、内卫、城防营三军统领朝会,我替你看看可有合适的世家子弟。”
“不劳费心将军了,我不喜欢领兵打仗的粗人。还是求月老去吧!”独孤渃向宋凌拱手,拉着星河就要走。
星河却不着急,笑着问宋凌:“哥哥守卫皇城公务繁忙,今日怎么有空到城门口来?”
“近日城郊有流寇出没,我来此与城防营赵都统商量宵禁之事。”宋凌指了指不远处正盘查路人的一位将军,回身道:“你们不是要出城吗?我送你们出去,再派几个兵士护送你们。”
“啊!不必了,忽然想起家里还有些事情,拜月老下次再去吧。”
星河向宋凌拱手,拉了独孤渃就往回走。
看着两人的背影,宋凌想起姐姐昨夜的话,于是高声喊道:“星河,家姐想你了,让你去陪她说说话。”
“好的大哥,这几日就去,谢了!”
听了星河的回应,宋凌才回到城门口,继续看着守将盘查路人。
走出不远,星河便对独孤渃说:“渃姐姐,我想起一件十万火急的事,今日怕是去不了龙门寺了。”
东宫羽林卫、禁军的统领都出现在内城外边,守着出城的大门,这边安定门和朱雀门尚且如此,其他城门自然也是少不了……事情并不简单!
她一心只想着,必须马上找到杨玄风。
独孤渃见她神色凝重,赶紧点点头,“你有事就快去办吧。我去乐坊找临川,再从帛书里找找线索,龙门寺过几天再去也不迟。”
……
今天不知是什么日子,大家约好了似的都出门来了。
星河与独孤渃分开后,从朱雀街转向东,往永兴巷方向没走多远,便遇上了宇文昭。
今日,他一身锦衣华服,骑在高头大马上,前后跟着二十来个身着常服的将士,浩浩荡荡的迎面而来。
星河想着要装作没看到,或者躲到旁边店铺里去。
“宋星河——”
来不及了,宇文昭已经骑马绕到她面前。
星河只得拱手行礼,“宇文少将军,许久不见了。你可安好?”
宇文昭冷哼了一声,“什么许久不见?去年上元节灯会赏灯时见过,二月观音诞法门寺见过,中秋大司徒府筵席上见过。还有上个月,我们在长乐坊也见过。你人挺聪明的,怎么记性这么差?!”
星河一细想,自己确实不记得了。
真没想到宇文昭一个武人,记性竟然这么好,匆匆几面都记得清楚……此人确实不能轻易得罪。
宇文昭骑在马上俯视着她,忽然话锋一转道:“下个月我生辰,要在府中设宴,你也来吧。”
他想了想,似乎还嫌不够妥当,“你记性这么差,想来也记不住。我会让老四带帖子给你的。”
这位可是宇文门阀将来的族长,自然是不能开罪的。
星河连连答应:“多谢将军!我一定备上厚礼前去祝贺。”
“你怎么总对我这么客套?”宇文昭眉头一皱。
“将军是四哥的哥哥,我们是打心底里敬重!”星河一脸讪笑,余光察觉到他脸上的阴晴不定,赶忙道:“将军,我还有事,不在这打扰您了。”
“你去哪里?我送你一程。”宇文昭道。
看了眼他和身后一众人马,星河赶紧摇头:“买买胭脂水粉,逛逛街这些事情,真的不用劳烦将军了。”
“好吧。父亲病了,我也急着回家,下次相见再叙。听闻京中进了流寇,你可要小心些,以后出门多带几个侍卫。”宇文昭似乎有些失望,转身时还不忘嘱咐道:“还有,别忘了来赴宴!”
“一定到,将军放心。”
星河挥手目送着一众人离开,才终于松了口气。
宇文昭一行走出去不远,她便发现适才在街边摆摊的几个人,开始各自收拾了东西,三三两两跟了上去。
其中一个挑着担子货郎,起身之间担子里露出了刀柄……
撇进路边一家成衣铺,星河迅速买下一身不起眼的衣裳换上,又问老板讨了一块大方巾。
正欲出门,她忽然想起另一件要事,赶忙回头又买了身胡姬的衣裙和帷帽,把它们与自己换下来的衣服一起扎进包袱,匆匆出门便把包袱系在了马鞍上。
松开了拴马的缰绳,随手轻轻一拍,马儿便自己走到不远处的草地上吃草去了。
望见前方马厮,星河又去买了一匹黑色骏马。
一切妥当,她纵身上马,便往大冢宰府方向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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