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随。
宇文昭眉眼一抬,懒懒地指向身边一个身形矫健的将军,“副将赵禹,今日生辰,军中袍泽特来此庆祝。军中事忙,自然不比你有那么多闲工夫四处玩乐。”
话中有刺,宇文衡倒并不气恼。
他好脾气地回道:“三哥今日赶得巧,有新曲可赏,我们也是来凑热闹的。”
“为兄真是羡慕你,每日在这繁华的长安城里安享富贵,对寻花问柳之事如此精通。只是何须佩剑呢?也不像我们时时要守护京城,莫要一不小心伤了自己才是。”
宇文昭一番冷嘲热讽,引得他身后一班将士阵阵窃笑。
听了这些话,独孤莫云心头堵的厉害,立马回道:“佩剑装饰正是名仕品格,我们又不是乡野村夫,时时准备去劈人吗?我等是风雅之人,玩乐即追风,赏曲即是逐雅。这里又不是酒楼茶肆,附庸风雅之徒比楼下那些来看姑娘的莽夫还粗俗几分!”
“你这小子,竟敢轻辱我等!”
听出独孤莫云句句讥讽,赵禹上前一步就要出手。
宇文衡和星河一左一右,各上前一步,挡在独孤莫云身前。
“赵禹,不得对独孤公子无礼。”
宇文昭伸手阻拦,目光却落在星河身上。
他皱了皱眉,俯视着她道:“宋小姐,你回京了……与我一同坐吧。”
“多谢将军,我等是游手好闲之徒,此处不合心意,还有许多风雅之地可去,就不在此打扰赵将军寿辰大喜了。祝赵将军你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不等宇文昭反应,星河便对他和一众将军深深一揖,拉着宇文衡和独孤莫云便往外走。
……
看着三人走远,宇文昭一脸阴晴不定。
属下一个个小心翼翼,不解将军一向爽朗,庶弟对他也恭敬有加,何故要处处与他为难,还与他的“狐朋狗友”置气。
*******
时已至正午,三人只觉饥肠辘辘。
合计了一下,还是往前找个酒楼用了午膳再寻个地方玩。
刚走出几步远远,便听人喊:“几位公子,来小店坐坐吧,鼓乐、弹唱、膳食样样都好。”
寻声望去,只见一名衣着雅致、满脸堆笑的妇人立在道旁,身后的花牌门楼上书:揽月坊。
这家“揽月坊”,星河倒是知晓。
它曾是朱雀街上知名的乐坊,近些年来逐渐没落了……
十几年前,坊中曾有一乐姬,花名:四娘,一曲《倾城赋》名动长安,京中纨绔子弟争相追捧,多少人一掷千金只为博她一笑。
奈何,这乐姬相中之人,却是星河的父亲——刚继承国公爵位的宋之孝,当时前途无量的中书令大人。
“我们就去这家。”
星河捻着发冠的绑带向后一甩,头也不回的往店里去,身后俩人面面相觑,却只得快步跟上。
那妇人笑意更甚,连忙引了三人往里走。
揽月坊的格局并不逊于长乐坊,彩漆斑驳的雕梁画栋让人仿佛看到它往日的辉煌,只是偌大的前厅并未有一人落座。
三人跟着那妇人登了二楼,包厢雅座皆空,便随意选了个方便看舞台的雅座入座。
独孤莫云饿得难受,看着乐坊清冷的光景,心底颇有些搓火。
“快点,快点,让乐师们弹奏起来!歌姬唱起来!再把你这上好的酒菜点心统统端上来!”
妇人心中暗喜,这是来了豪客了!
她连连应声,迅速退下安排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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