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今日,他束着高冠簪着青玉簪,穿了一身青灰色窄袖束腰的便服,系着月白的披风,腰间佩一柄青光长剑,衬得本就高大的他更加英武。一对剑眉星目时时神采飞扬,棱角分明不携半分倨傲,笑起来犹如和煦春风,带着世家大族不拘一格的风流气派。
独孤莫云与宇文衡是至交好友,却是完全不同的形容。若说宇文衡是俊朗,那独孤莫云堪称绝美。身材纤长高挑,精致的脸庞比星河还要柔美几分,眉如远山,眸含秋水,着一身白色长袍,随意的束发佩巾,光彩似照眼菱花,宛若画中仙。生在尚武的鲜卑族独孤世家,他绝对是个异类!
正所谓天生丽质难自弃,他自幼极重外貌,每每锦衣华服、略施脂粉,便在各类场合艳压群芳。
由于生得太过美艳,幼时常被其他孩子讥讽男生女相,独孤莫云自然也瞧不上他们。是以除了宇文衡以外,他不与任何世家子弟深交,也不肯和其他人一样,到了年纪便入兵营中历练。这在兵马立家的大魏门阀中传为笑谈,让他父亲独孤长信大人头痛不已。
独孤夫人宫氏与靖国公夫人是洛阳宫家的同族姐妹,独孤莫云与星河这对表兄妹年纪相仿,自小便往来亲密。他又同宇文衡交好,于是三个人便常常混迹在一起。
星河在长安时一直与两人相伴,素来感情深厚。
她和独孤莫云更是对年纪稍长,又有勇有谋的宇文衡很是敬重。
京中豪门大族对族中子弟多是纵溺,宇文衡和独孤莫云少年顽劣,爱以游侠自居,好打不平,没少惹祸生事,却对星河爱护有加,唯独与她一起时堪称小心谨慎。
此时,平常鲜衣怒马的两位世家公子却都一身狼狈,发冠湿透,披风、外袍也湿了大半。
“二位公子,今日怎么雨中策马,这般狂放不羁?”
见了二人,星河刚才当家掌事的威严,一时荡然无存。
“收到你的信,急着就赶过来了。”
宇文衡解下披风,随意搭在凉亭一边的美人靠上。
“快到炉边烤烤,乍暖还寒时节,可不要染了风寒。”
星河把火炉朝一侧推了推,又起身放下凉亭四周的风帘,亭内很快便暖了许多。
“今早四哥来我家,要抓我去城防营骑射。多亏了你派人送来的信,才免了我的苦差!可他偏又要骑马来……”
一边抱怨着,独孤莫云一边摸出丝帕,上下胡乱擦了一通,便往桌上一扔,径自在星河身边坐下,捧起一盏茶,使劲吹了几下,接着一饮而尽。
茶水还未下肚,他便皱起了眉。
“真是苦涩不堪,还带着酸。你们汉人偏爱饮此物,真是自虐,哪有我们鲜卑的酪浆香甜可口?!”
你舌头倒是灵的很!涩中带酸正是这边茶的奥义,苦涩酸甜涵了人生百味,细品深思一念忧,一念愁。”星河捧着茶一边欣赏,一边同独孤莫云分辩道。
独孤莫云撇撇嘴,“忧和愁有什么好的?不如酪浆一面甜,一面香。”
星河看着这倾城美人儿,惋惜的摇摇头,“莫云啊,你怎么对得起自己这幅美人皮相!文人雅士素爱品茶,品的就是一股清幽,你可见过吟诗作赋时喝酪浆的,出去可别说是我爹的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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