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时叙怔一下,下意识道:“你怎么……”怎么自己过来了,我正准备去接你。
谢然不知道他的言下之意,听到他这样说,目光一黯,摇摇头,看一眼包厢内神色各异,但不约而同对他的到来感觉惊讶的人,转身往外面走。
喉咙很痒,他轻咳一声。
私家菜馆,包厢外光线分外的暗,光影明灭里,忽然就显得他分外孤独。
时叙张嘴,有些懊恼,正要解释,手指摸到谢然的书包带,发觉前方的少年停了下来。
时叙只摸到他的书包带,少年停下来,不是他的原因。
时叙若有所感,抬着头看。
走廊的那头,迎面走过来一队少年,差不多的年纪,手指插兜里,头发颜色各异,眉目张扬到头顶上。
其中一个,眉目看起来十分英俊,原本正跟身边人说什么,不经意抬头,眼神变了下。
他拍拍身边人肩膀,唇边挑着,慢慢的走过来。
是个不怀好意的信号。
时叙顿一下,忘了解释,捏一下谢然脖颈,把人提到身边来,替他对上少年视线。
少年过来就笑,目光森冷:“哎呀,无家可归的流浪狗原来被捡走了,有人护着了,我说呢,这么长时间也不回家讨吃的了?哎呦这,还学会过生日了?”
他探头看到包厢里的情况,眼珠一转,就想到原因。
这一点上,谢安总是要比当年的谢然反应快很多,谢然根本不知道生日是什么,谢安不同。
他每年生日,谢女士都会想起来她是怎么为真爱孕育出一个孩子,高兴的不得了,如果不是这孩子见不得光,她恨不得让全世界知道。
但这话说的实在刺耳,不仅时叙冷下眉目,包厢里众人听到动静,都纷纷回过神走出来。
“说什么呢?哪来的狗汪汪叫?不怕被人杀了吃啊。”祝许掏掏耳朵。
他心思简单,没有什么独占念头,只觉得刚刚一声不吭把人丢下,很对不住谢然,心里愧疚。
见有人浇油,心里火星子一下就冒出来了。
他看谢安,不等人反驳,抢先一步:“哔哔哔哔哔好狗不挡道,让让行吗,别跟你爹乱犬。”
说着,往前一靠,站在时叙身边,谢然被顺势推后一步。
好像被人保护起来。
谢安看着他们,一包厢七八个人,挨个走上来,皱眉的看自己,是随时能够不问缘由动手的态度。
再看自己,刚刚还谈笑风生的所谓的朋友,似笑非笑站一旁,看自己热闹,一动不动。
谢安瞪着他们,不知道想到什么,眼睛就红了,看着谢然,甚至有点隐秘的嫉妒。
谢女士是个神经病,对真爱求之不得,早年还干过找接盘侠结婚,刺激真爱的蠢事。
没想到人根本不在乎,她就疯了,把丈夫扫地出门,跟个神经病一样跟着真爱,终于逮着机会给人下了药,还偷偷生了孩子。
可把人恶心坏了。
要不是她是谢家人,背后有谢先生,真爱可能会掐死她,她却不觉得,沉浸在为真爱生了孩子的喜悦里,对谢安千娇百宠。
可这是病态的。
谢安知道她不正常,甚至有时候还会羡慕谢然,不被关注,过得折磨一点,至少是个正常人。
他却只能跟条狗一样被谢女士禁锢,成为她缅怀真爱的工具。
谢安从小就看不顺眼谢然,人一惨,心理就容易不正常,他就喜欢看谢然比自己更惨的样子,借着谢女士的厌恶,日复一日折腾他。
谢然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回来,不知道去哪流浪了,谢安原本感觉很愉悦。
他想,谢然在外面一定吃不起饭,得住桥洞吧?他一定很狼狈吧?
他没想到谢然能过得这么好。
还有人给他过生日?
他凭什么?
他很难受。
酸意潮水般涌出来,谢安紧盯着谢然,一个恶毒的念头慢慢从心底里爬出来,毒蛇一样,缠的他喘不过气。
他忽的张嘴,声陡然音尖锐。
“还护着呢……”他看时叙身后看不清神色少年,一字一顿,“谢然就是个野种,连谢家的门都进不了,不被母亲承认的废物。”
他说着冷笑,看身后似笑非笑看热闹的少爷小姐们,仿佛从他们的笑容里汲取几分底气。
他回头,眉目嫌弃而恶劣:“你们还都不知道吧?他人品可差了,小时候偷东西,后来我们家厨房门都锁了,就是为了防他,就是个小偷。”
“这种人,你们怎么也愿意跟他玩?不觉得丢人吗?不怕偷你们东西?没丢钱吗?不看看吗?”
明明是十几岁的少年,怨毒看过来,眉目里针针都缝着恶意。
时叙听着,呼吸忽的一滞,挤的他喘不过气。
他想不通,一个高级别墅区的家庭,怎么会为了防范一个小孩特意锁上厨房,只感觉到身后有人动一下,下意识伸手,捏住人的脖子。
谢然的身躯僵一下。
时叙手指往下一压,听到少年压抑而剧烈的喘息声。
时叙不着痕迹摸摸他,看着面前满目恶意的少年,顿一下,上前一步。
他淡淡道:“说够了吗?”
说完,对上少年仿佛说动了他,得意的眉眼,时叙仿佛不解:“我确实想不到,有什么东西是他没有的?有什么是他不择手段也要拿到的?”
时叙面色平静:“你可能认错人了,我们谢哥,二中支柱,精神领袖,我有的,都给他,我还觉得不够。”
“但他都不稀罕。”
旁边的祝许听到就笑了,包厢出来的少年们不知道想到什么,也纷纷忍笑。
不知道有谁帮腔:“谢哥牛逼,我有的也愿意给他,都给他,他不要还非得塞给他,关你什么事啊?你谁啊?你管你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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