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火从脚底直接窜上了齐廷文的心头。
他又想起了孟则知说的话,他父亲齐见贤虽然身上有着淮安侯的爵位,但是这个爵位传到他身上就只是一个伯爵了,更别说他父亲现在正当年,等他承爵那至少是二三十年之后的事情了。
而他明明是齐家的嫡长孙,侯府继承人,以往家中的小辈再没有哪个人比他的身份更尊贵,可是他现在仍是个白身,而他以往压根没有放在眼里的,比他还小一岁的齐廷毅,却已经是超品侯爵,正四品官员了。
更何况齐廷毅只不过是个奸生子而已。
在想想齐廷毅的年龄,也就说他母亲病重的时候,齐见贤正和刑氏打得火热,还怀上了齐廷毅。
想到这里,齐廷文瞳仁一紧。
他怎么能甘心。
也就在这时,像是想到了什么,齐廷毅蓦地变了脸色:“老夫人,我娘呢?”
老淮安侯夫人的脸色又阴沉了下来,这件事情她当然不会怪罪到她儿子身上,所以只会觉得刑氏不知检点,寡廉鲜耻。
但是看在齐廷毅的面子上,她还是忍住了。
毕竟齐廷毅可是齐家最出息的孙辈,所以即便是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她也依旧没有迁怒到他头上。
所以她只说道:“被你爹打断了两条腿,已经送回荣溪院了。”
听见这话,齐廷毅猛地握紧了双拳。
“要不是齐廷业,也不会徒生这么多的事端。”
老淮安侯夫人脸色更加阴沉了:“可是三皇子那边还没有打通关系,我们现在还动不了他。”
却不想像是想到了什么,齐廷毅突然笑了,他说:“三皇子不是最爱娈宠吗?”
“什么?”
在场的齐家人不约而同地看向了齐廷毅。
齐廷毅目光幽深:“我看齐廷业和他那个书童长得就挺不错的。”
他当即便将自己的计划说了一遍。
“好。”
齐见贤蓦地站起身:“这样一来,既光明正大解决了齐廷业又讨好了三皇子。”
听见这话,站在他身后的齐廷文也跟着露出了一丝冷笑。
也就在齐家人忙着准备对付孟则知的时候,孟则知却已经溜出了齐家。
徐初之到了京城了。
同行的还有谭正四人,外加一个陈设。
谭家有钱,所以早早地就在京城置办好了宅子,因而谭正等人抵达京城之后,就直接住了进去。
院子里,谭正等人正在温习功课。
“显宗兄,文质兄……”
陈设兴致冲冲地冲了进来,他上气不接下气,接过谭正递来的茶水便一饮而尽:“你们知道我刚才出去听到了什么好消息吗?”
谭正:“什么?”
陈设一脸兴奋道:“齐廷业去年不是回京了吗,你们猜他前段时间做了什么……”
于是他把听到的有关孟则知为了洗刷他科举舞弊的罪名,擅闯文会,抄袭顾阁老的诗文,最后却被顾翰林抓了个正着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
“听说,他当场就因为气急攻心,吐血了。”
说完,他抚掌大笑:“果然,天理昭昭,报应不爽。”
一想到当初孟则知设计威逼他们拜他为师的事情,他便觉得愤怒不已。
“而如今齐廷业落到现在的下场,简直是大快人心啊!”
谭正等人:“……”
徐初之更是皱紧了眉头。
发现谭正等人居然没有一点反应,陈设笑不下去了,他疑问道:“你们怎么都不笑?”
谭正等人:“……”
他们看了看头顶,确定这会儿正是大晴天,他们说孟则知的坏话应该不会被天打雷劈,这才纷纷说道:“好。”
“果然是大快人心。”
……
徐初之担心不已,只是顾忌着陈设在场,也不好露出担忧的神色出来,所以只好回了房间。
哪知道刚一关上房门,一具温热的身体就贴了上来。
徐初之吓了一跳,只是不等他喊出声音,那人就直接把他搂进了怀里,然后堵住了他的嘴。
所以只挣扎了一小会儿,他就配合地张开了嘴,甚至主动搂住了来人的脖子。
直到徐初之喘不过气来的时候,孟则知才松开徐初之。
他这才心满意足地亲了亲怀里人的脸,说道:“想你了。”
徐初之软哒哒地趴在他怀里,嘴唇红肿,脸颊通红,他瓮声说道:“嗯。”
两人就这样抱了十几分钟,直到徐初之缓过气来,然后不由想起了刚才陈设刚才说的事情来,立时站直了身体:“我听说你吐血了?”
孟则知眼珠子一转:“嗯。”
然后他就把齐家人算计他的事情全都告诉了徐初之。
最后,他叹声说道:“你是不知道齐家人现在笑得有多得意。”
远在淮安侯府的齐家人:“……”
徐初之不由皱起了眉头:“那你准备怎么办?”
孟则知神情严肃:“我已经想好了对付他们的办法,但是我还有一件事情需要你的帮助。”
徐初之当即说道:“你说。”
孟则知突然眨了眨眼:“齐家人把我关了起来,所以我最近实在是太无聊了,你的那些画像我都看厌了,你看……”
徐初之:“……”
接下来的话不言而喻。
徐初之耳尖爆红,恼羞成怒道:“十几张画像,你这么快就看厌了?”
不对,关注点错了。
徐初之反应过来,连忙补救道:“呸,现在还是白天。”
还是不对……
孟则知却是明白了,他直接弯腰把徐初之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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