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霍景文未必在顺着霍老爷子霍长盛的心意去操作。”
众人一愣又一惊,立刻不约而同的想到了一个成语:阳奉阴讳!
“我也听说过一些霍家的家事,关于争夺继承权的。”狄天厚道:“本来霍家内部,是钦点了霍景文同父异母的胞弟霍明文接班的,但因为之前闹出了一些不光彩的丑闻,霍明文的机会硬生生给霍景文抢走了,最近霍家一直有传闻族人们在较劲和算计。”
“没错,霍长盛不傻,他很清楚,霍明文的失势是霍景文在暗中搞鬼。”宋澈道:“换做你们是霍长盛,在已经决定的家族继承权事宜上,却被下面的晚辈给一手颠覆篡改了,会不会觉得权威遭到了挑战?”
大家代入角色、转念一想,还真是这个理。
霍长盛在霍家乃至澳港,就是一个老皇帝般的存在。
他一向说一不二,做出的决定,连澳港的长官都不能置喙干涉。
而现在,他一手制定了家族继承权的安排,却被霍景文给摧毁了,他怎么可能能咽下这口气。
想来,霍家内部的继承权争夺战已经趋近白热化了!
“换言之,霍长盛想敲打霍景文,而霍景文也在图谋不轨,不希望让霍长盛获得巫医们的支持,进而拿到延寿长生的法子。”尚珂何等的冰雪聪明,迅速将一条条脉络给总结了出来。
“进一步推敲,仇家应该是处于左右摇摆的,仇家的地位远不如赵家和霍家,在这个场合的作用,无非是霍家和赵家之间的缓冲带,或者说中立的棋子,当两家举棋不定的时候,就看他会倒戈哪一家了。”
这么抽丝剥茧下来,看似错综复杂的局势,其实也很清晰了。
赵家大概率在支持巫月教。
霍长盛和霍景文各怀心思,前者支持巫月教,后者排斥巫月教。
至于仇经堂就是一根墙头草。
“等等,是不是还少分析了一个对象。”尚教授沉默许久,忽然提道:“天参堂。”
至于龟苓堂,大家连提及的念头都没有。
人家都注定要当缩头乌龟了,还需要什么存在感。
反倒是不显山露水的天参堂,更值得他们提心眼。
其实宋澈也挺想分析一些天参堂在这场较量中的角色,但又实在找不到切入点。
毕竟沐春风的门面功夫做得太好了,就如完美无缺的圣人,没有一丝一毫的破绽。
但直觉上,大家又觉得越是这种完美的人设,背后潜藏着不为人知的阴暗面。
这不是心理阴暗,非要把人往坏处想,而是一种在医学上培养的意识判断力!
宋澈就见多了许多看着活蹦乱跳的人,或多或少隐藏着隐秘的疾病。
总之,现在还不是对沐春风放下戒备的时候……
就在宋澈若有所思的时候,忽然从身后传来了一阵清亮的婉声。
“喂,泼猴医生。”
宋澈莫名又荣获了一个新绰号,回头一看,龙源妮正亭亭玉立站在城堡的庄园绿地之上。
一阵从海洋拂来的和风掠过她,荡起的裙袂平添了几分写意。
只是,这妮子看向宋澈的神情,仍像是宋澈欠了她百八十万。
尚珂率先唯恐天下不乱的调侃道:“小姑娘,你怎么管他叫泼猴医生。”
“他不就是一只泼猴嘛,犯的那些事,网上一搜一大把。”龙源妮撇嘴道:“就说上次,不就是耍猴戏,硬是夺走了我弟弟的功劳嘛。”
“看你的口气很不服气,是想替你弟弟讨说法嘛。”宋澈苦笑道。
“我倒是想啊,可惜你一直缩在后面没给我机会。”龙源妮冷哼道。
宋澈很想说‘我能坑哭弟弟也不在乎再承包姐姐的泪点’,但想到这妮子刚在里头受了委屈,为照顾她的脆弱心灵,还是不做口舌之争了。
“如果你不服气,我们可以约时间再比试一场,今天这场合不是时候。”宋澈道。
闻言,龙源妮的妙目打量了宋澈两眼,俏脸上的幽怨敌意也消弭了许多,道:“其实我出来也不是找茬的,是有事情商量……关于中医公会的话事人。”
宋澈听得颇有些莞尔。
虽然自己不受各方待见。
但偏偏各方又试图想拉拢自己。
恨是恨之入骨,爱也爱得如潮水涛涛。
说来说去,还是实力注定了自己是这座城堡最靓的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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