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了眨眼睛:“申屠川如何解释的?”
“只说皇上是为了让他入主中宫,所以演了一场戏而已。”褚宴回答。
季听干笑一声:“原来他是这么理解的。”那误会可真是大了。
她在将错就错和解释清楚之间犹豫一瞬,便立刻选了前者,沉思许久后开口:“这几日我都要闭门不出了,外面的消息你多留意,时时告知于我。”
“是。”
褚宴离开后,季听舒坦的躺好了,接下来几日都没去上朝,这期间有许多臣子要面圣,但都被她推拒了,于是外头的风言风语更盛,都说她相思成疾,如今怕是不行了。
流言最后惊动了周老将军,当他进宫时,季听便不好推脱了,只能用水粉遮住了唇色,再在脸上稍微动点手脚,看着整个人都病歪歪的后才去见他。
“你怎么变成了这副模样?昨日不还是好好的?”周老将军冷着脸,眼底却满是心疼。
季听咳了两声,郁郁看向他:“师父,我怕是没几日好活了。”
“胡说八道!老子……老臣这么大岁数都还活得好好的,你年纪轻轻,怎么就没几日好活了?”周老将军气恼,“你就这般离不开申屠家那小子?”
“是,我离不开他。”季听哀怨且坚定。
周老将军被她气得不轻,好半天才恼道:“没出息!”
季听咳了几声,扶着桌子软软坐下,半睁着眼睛休息,一副随时驾鹤西去的模样。周老将军再绷不住了,一拍桌子咬牙道:“你把心宽了,此事我来解决!”
季听眼皮微动:“真的?”
周老将军冷笑一声:“武将这边我会去劝,文臣那边得看申屠川的,我可管不到他们。”
“多谢师父。”季听顿时感激。
周老将军恨恨看她一眼:“你给我尽快把身子养好,否则即便他进了宫,我也能把他撵走!”
季听嘿嘿一笑,随后意识到自己还‘病’着,立刻恹恹的答应了。
周老将军走后便挨个走访众武将,到了李壮家时,刚说明来意李壮就眼含泪花的答应了:“老将军放心,我一定会帮皇上!”
他在家已经被骂许多天了,就算老将军不来,他也要绷不住去找皇上了。
申屠川听说周老将军去劝说武将后,他也开始在文臣中走动,然而不管文臣武将,总有那么几个特别固执的,固执到谁的账都不买,坚定的反对申屠川入宫。由于这些人都有世家撑腰,一时间还真动不得。
“你别急,让我再想想法子。”季听自己都焦头烂额的,却还在安慰申屠川。
申屠川抿唇:“这些人软硬不吃油盐不进,恐怕很难改变主意。”
“那该怎么办?”季听皱眉。
申屠川眼底泛冷:“阳的不行,只能来阴的了。”
季听愣了愣,若有所思的看着他。
第二天一早,满京都城的说书先生突然开始讲同一个故事,故事中的女皇和丞相感情极深,却因为世家反对不能相守,凄苦可怜的情节赚足了百姓眼泪,同时故事里的世家也被所有人唾骂。
这故事就差把人指名道姓了,百姓们自然也知道里头反对的世家都是哪些,于是也不骂故事里的化名,单就骂真实存在的那些。
世家最重名声,一开始只是有点着急,当日日都有人在门口泼粪后,他们终于坐不住了,然而不管怎么找,都找不到那些泼粪的人。百姓唾骂,门口被泼粪,族中子弟抬不起头,他们被耗了几日之后,终于黑着眼圈妥协了。
早朝之上,季听咳嗽一声,病恹恹的问满朝文武:“所以朕要以皇后之礼,请申屠川入主中宫,可还有人反对?”
台下鸦雀无声。
季听满意了,一低头便和申屠川对视了,忍不住露出一个笑容,申屠川唇角扬起,眼底是最盛的温柔。
很久很久以后,季听枕在申屠川的胳膊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起当年的事,她突然问一句:“当初说书先生那卷故事,可是你亲自写的?”
“是。”申屠川回答。
季听啧了一声:“无耻。”
申屠川没有说话,在她快睡着时突然开口:“那些世家被人泼了好几日的粪,却连一个泼粪的人都没抓到,想来那些人不是普通百姓吧?”
“是啊,”季听想起那时的事,顿时乐了,“我让褚宴带暗卫去泼的。”那些世家怎么可能抓得到。
“啧,卑鄙。”申屠川不紧不慢的开口。
季听轻哼一声,抱着他的腰嘟囔一句:“咱们这算不算是天生一对?”
“一直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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