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她。”雅典娜面色惨淡的望向狄仁杰。

狄仁杰原本可以挥刀斩下，直接要了雅典娜的性命，拔腿去追安琪拉。但狄仁杰看雅典娜如此重伤，宁愿舍弃性命，也要护着盟友逃生，算是个有情有义的女子，心间生出一丝犹豫，他持剑的手，微微松了松。

“她那样恶毒的人，你为什么要保护她？你不怕我杀了你吗？”狄仁杰冷声喝道，他百思不得其解。

“我曾立誓要保护弱小，守卫正义。我是一个战士，怎能背弃我的承诺！”雅典娜强提着一口气说着。那天的夜色下，她答应过哭泣的安琪拉，会把安琪拉视作妹妹，一直保护她的。她绝不会当一个背信弃义的人，信义是她心中永存的荣耀。

“安琪拉是我的盟友，她弱小可怜。我保护她，是捍卫正义！而你杀害了亚瑟，打伤了我的盟友，你是我的敌人，眼里的恶魔！与恶魔作斗争，死又有何惧！”雅典娜眼眸微亮，神色坚毅，与她摔在地上沾满尘灰的样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一派胡言！”狄仁杰听得一肚子火：”亚瑟非我所杀，我也没打伤你的盟友！反倒是你口中弱小无助的安琪拉，她纵火毁我狄氏祖宅祠堂，还火烧锦衣卫，残杀四十九条无辜人命！她不是弱小，更不可怜！”

“你口口声声说，你要维护正义，同恶魔做斗争！而实则你却当了恶魔的保护伞！真是愚蠢至极！我今日便是杀了你，你死得也不冤枉！”狄仁杰皱紧眉，痛声训斥，似乎想把雅典娜骂醒。

狄仁杰愤怒不已，因为雅典娜，安琪拉趁机逃脱了。哪怕他此刻再去追，怕是也难寻到痕迹。他一时恨不得杀了雅典娜泄愤，但转念想到，雅典娜也是因为愚钝而被安琪拉给欺骗了。

他如果对雅典娜痛下杀手，才真是和恶魔没区别了。正所谓冤有头债有主，狄仁杰虽心中一时气愤，但敛了敛心神，逐渐冷静下来。他是要复仇，然后夺得云晶，没必要殃及无辜。

“不，这不可能！安妹妹不是那样的人！”雅典娜显然震惊异常，她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

她抱住狄仁杰脚的双手，不自觉的松开。她忽然想到，先前安琪拉抓着她，不让她去救狂铁。而现在，她如此重伤，抬眸四顾，安琪拉的人影却都没看见。

她心里一时不是滋味。雅典娜又委屈又气愤的咬了咬嘴唇，难道她真被安琪拉的表象给骗了？事情真如狄仁杰所说么？

她怔怔地看向站在她身前的狄仁杰，他深邃的眼眸犹如墨玉，微蹙的眉头见着神情冰冷且严肃。他身形修长，腰杆笔挺，一身浩然正气。左右瞧着确实不像宵小之辈。

“你信与不信，事实就是如此！”狄仁杰冷冷的目光略过，不愿再做过多的辩解。

他忽然听得远处有些许零散的风声传来，难道还有其他人在？他抬眸细细扫了眼荒林，蹙了蹙眉，心中警觉起来，暗暗捏紧了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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