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筋搭错了的某人,扫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忍不住皱眉道:“要是你没有别的事情,我就回去了。”
她的声音,在实验室微凉的空气里,显得有些凉薄。
“既然你来了,那你的实验材料,也顺便带回去吧,省的我再跑一趟。”
“一抗我已经全部做完了,明天二抗一结束,你可以直接拍片看结果了,我想,也应该没我什么事儿了。”
“对了,你走之前记得把抗体放回原位。”
“那东西不能离开-20℃太久,这点你应该比我清楚。”
说完,脱下手套,扔进垃圾桶,头也不回地拉开门,走了。
“你等……”
景予安走得更快了。
步伐悠悠,潇洒浑然天成。
江司南脸色难看。
他举起来的手一僵,猛然发现,貌似已经没有什么理由,可以叫住她了。
他看着抽屉里翻得乱七八糟的抗体,有些颓然地放下了手中的东西。
把一切整理好,回归原位之后,他在原地,轻轻吐出了一口浊气。
“铃铃……”
江司南扫了一眼来电显示,划开了接听键。
“南哥?”
“怎么样?”
“我在监控室调监控,看见有人鬼鬼祟祟进来,立马给你拍了照片。”
“那人是不是当场被抓了个正着?”
“人赃俱获??!”
江司南的声音格外低沉:“老楚,没有。”
“没有?”
“抗体没有被换。”
“不可能啊,我明明看着他进去的,手里还拿着两根管子……”
江司南嗤笑一声,自嘲道:“我还眼睁睁地看着他出来的呢!不也一样什么都没发现?”
“那他出来的时候,手里有抗体管吗?”
江司南:“……我只看见他手心里似乎攥着什么东西。具体是不是抗体管,我也没看到。”
“那就……等会儿,不对啊,你不是拉着小师妹去捉奸了么?我这还等着人赃俱获之后庆功宴呢,你居然眼睁睁地看着他出来?!”
“没动手把人给扣了??”
江司南:……
这用词好像哪里不对??!
江司南郁闷道:“计划出了点变故,我们没去实验室门口堵人,而是在旁边的小会议室里,看着他走的。”
楚岳赟:“变故?什么变故?!”
“……南哥,你怎么这次这么优柔寡断??!居然没堵人??!这不像你风格啊……”
“不过也幸好这次你没去堵人,要是又没抓住证据,又堵了人,这不是打草惊蛇吗?!”
“要是打草惊蛇了,再想抓他的小辫子就难了……”
“哈哈……我南哥就是我南哥,料事如神……”
楚岳赟的彩虹屁一波接一波,吹得江司南愈发烦躁。
他的食指勾住了领子,往上用力提了提。
——才后知后觉地发现,领口印上了自己的两个油手印。
江司南更烦躁了。
他翘起食指,用大拇指和中指,动作灵活地解开了领口的第一颗扣子。
脑海中浮现出景予安戒备的目光,后退一步的小心。
心口闷闷的。
他望着桌子上,孤零零的保温桶。
再没了耐性和楚岳赟叨叨。
“就这样吧,老楚。”
“这事儿一两句话也说不清楚。”
“等我回宿舍了再说。”
挂了电话。
江司南看着眼前的保温桶,懊恼地拍了拍额头。
留下她怎么会没理由?!
保温桶还没拿走呢!
那可是我亲手做的油焖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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