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让她叫出声来。
“快躺下。”玉无望赶忙上前,轻轻地抱住了风长栖的身子,又给她垫了一个软缎枕头,“未曾好全,不要乱动。”
“师父,多谢你救我。”风长栖嘴唇青白,衬的那张玉石一般的面孔,愈发显得可怜,“还是匈义帮?”
“嗯,”玉无望点了点头,眉眼之间颇有几分愧疚神色,“日后不会了。”
“那些人既然是荣亲王的人,难道说,这一次又是荣亲王授意?”
“十之八九。”
玉无望眸光阴冷,想到那人暗中的动作,就觉得一阵不安。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如果只有他一人,倒也不算什么。偏得现在他这心里眼里只有一个风长栖。
“荣亲王跟允王交好,允王跟曦贵妃的关系,你也是知道的。”
他们父女二人都是一样的脾性,很难让人不知道他们二人之间的牵扯。
“去年昭公主已经及笄,若不是因为你的缘故,只怕已经被封为皇太女。”
风长栖登时就明白了,双眼发直。
“难不成,这一切都是曦贵妃指使?”
“荣亲王已经沉寂多时,现如今又开始活动,这背后,必定有人撑腰。咱们日后行事更要小心谨慎,在你及笄之礼之前,务必谨言慎行。”
风长栖微微颔首,只觉着身子沉重,说了三两句话,又有了几分睡意,沉沉地睡了过去。
转眼就到了七月初七,风长栖的生辰。
宫中上下倒是没有多少安排,为的是跟去年风昭的生辰之礼持平,这自然又是曦妩的意思。
风长栖对这些向来都不看重,当天依着安排没去惊云司,整日介都在云甯殿待着,看着兵书,半晌都不言语。
烈日当空,所见之处,皆是赤红颜色。从雕窗往外看去,只见得那些琉璃瓦上都溢出火来了,哗啦啦地往下奔涌下来。
风长栖看着外头的槐树,朝着阿春道:“幸好有槐树遮阴,要不然咱们这里就真的成了火炉了。”
那槐树,没到夏日便浓荫如水,云甯殿里头的小宫女太监都喜欢躲在树底下歇脚。
殿内十分敞亮,前几日阿春一等换上了淡绿窗纱,上头印着竹叶青的式样,看着叫人赏心悦目。
“可不是,”阿春笑了笑,好似又想到了什么,放下手中针黹,“主儿,今日乃是主儿的生辰,怎么宫里还这样冷清清的?”
风长栖笑,“去年昭公主的生辰也冷清。”
阿春听了,鼓了鼓嘴,一看就知道是何等的不乐意。
只是这宫里的事儿,可不是三两句话就能说清楚的,当下只说道:“这话在我这里说说也没什么,可以后对着别人,千万别再多嘴了,容易招来祸事。”
阿春应了一声。
依着花珑的话,到了傍晚时分风帝就传令来,只说是宫宴,为了庆贺风长栖的生辰。
风长栖虽不乐意,只能给了花珑体面,依旧换了一件干净衣裳。
哪里知晓,花珑跟风长栖刚出了云甯殿就出了一件大事。
“谁?”花珑只觉着脊背发寒。
“何昭容。”婉萝唇角微抿,“奇怪的很,偏得在这个时候落水。”
何昭容?
阿蘅听了这个称谓,登时就是一阵冷笑,朝着一边的花珑说道:“有人想千方设百法地不想让咱们云甯殿欢心。”
连阿蘅这个江湖人士都能将这其中端倪看的清明,更何况是花珑?
花珑紧紧地攥住了风长栖的手,轻声道:“长栖,咱们走。”
“不去了。”风长栖毫不在意地笑了笑,“对这些事,我向来都不放在心上。只是一个生辰,哪一年没有呢?只要日后及笄之礼办得好,那才算是本事呢。”
那风昭纵使是再怎么厉害,也不能扭转乾坤。去年的及笄之礼冷冷清清,任是谁都看得出来,这位了不得的昭公主,已经没有往日那样受宠了。
可是她不同,留待来日,如此便好。
因着天气热,纵使已经到了傍晚时分,还是一丝风也没有。加上何昭容落水一日,将这后廷闹得更热烘烘的,风长栖跟花珑面对面坐着,一口接着一口地喝着桌上的那壶酽茶。
等听到人声,花珑站了起来。
“怎么样?”
来人正是出去打探消息的婉萝,小脸惨白。
“死了,何昭容死了!”
天!
花珑登时就变了脸色,“淹死的?”
“不是,是被扼死的,被人丢到了湖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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