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们。
那美眼之中分外英气,到底是巾帼不让须眉,倒是叫曦贵妃一等生出了几分忌惮之心。
“我当是谁,现如今长栖你是愈发精进了,竟然在后廷驱马。也不过就是当了几天女官,就这样傲气?“
曦贵妃皮笑肉不笑。
她是知道这人脾性的,只是听着,并不言语。
那人见风长栖自顾自地梗着脖子,半句话不肯多说。倒是显得她气性小,跟一个小妮子计较,她哼哼两声,朝着风昭道:“走吧。”
风昭本就对风长栖十分不满,横眉冷对,骇笑两声。
“恁的无礼,着实少教。见着我阿娘怎的不行礼?难道这是花娘娘教你的规矩不成?”
风长栖冷笑两声,头也不回,扬起马鞭,迅速穿过东直门去了。
母女二人气的牙痒痒,偏得半点法子都无。
现如今她深受风帝喜爱,风头正盛,她们纵使是有气也要哑忍。
前几日风昭及笄之礼,也只小办了一场,曦妩就着及笄这个名头想给风昭求个女官,谁成想,刚说出口就引来风帝不悦。
到底是风昭技不如人,书也没有风长栖读得好,这才落了下风头。
已经到了春上,加上这几日日头还算不错,穿过御花园的时候,风长栖见着满园子的翠柳繁花,如此看去,倒像是真正到了仲春时节。
一到了云甯殿,风长栖赶忙翻身下马,刚进门就见着阿蘅坐在院子里头捣药,穿着是一身绯色宫衣。光线暗淡,只见着她面张面孔,青白色,脸上没有半点表情,从风长栖这个角度看过去,只觉着此人分外冷峻。
“阿蘅,”风长栖眯着眼朝着她笑了笑,“这几日有劳你了。”
阿蘅见是风长栖回来了,当真是好生欢喜,只是面上却不显山不露水,轻声道:“娘娘眼巴巴儿等着你多时了,进去见见吧。”
风长栖应了一声,赶忙奔进了内殿。
奈莳嬷嬷跟婉萝阿春都在里头伺候着,见着是风长栖回来了,脸上都露出几分欢喜神色。
“你可算是回来了,”花珑紧紧地握住了风长栖的小手,“这几日惊云司那样忙?叫你都不得回宫么?”
“可不是。”风长栖怕叫花珑担忧,只好敷衍过去,“惊云司管的到底是整个耀京城的案子,这又到了年关边上,兹事冗杂,这才耽搁了,让阿娘担心了,是长栖的错。”
风长栖向来周到,花珑心里也多多少少猜到几分。
只是见风长栖不肯多话,也只好作罢。
“明日还要去?”
见花珑脸上带着几分恋恋的神色,风长栖忙道:“明日陪着阿娘,可好么?”
花珑这才露出几分笑意。
次日一早,宫中就传来了一个石破天惊的消息。
风长栖听了,半晌都未曾回过神来,也不知是喜是悲。
所谓的重立新后,原来是追封白欢。
风长栖呆立在九曲回廊里头,等到阿春来了,她才回过神来。
“主儿,娘娘仿佛有事同你商量,这会子正找主儿呢。”
想必也是听说了此事。
风长栖应了一声,脚步匆匆,穿过萎靡的荼蘼架子,绕到了内殿。
奈莳嬷嬷熏了安神香,兽脑炉里烟雾缭绕。
风长栖褪下大氅,上前三两步,见花珑歪在软榻上,手里拿着一本诗集。
见风长栖来了,她才微微睁开眼睛,又让奈莳嬷嬷一等都走了出去。
“什么时辰了?”她轻轻地问了一声。
“辰时刚过。”风长栖应了一声,“阿娘可听说了?”
花珑点了点头,“这样也好,长栖,日后就可以光明正大在宫里祭奠你阿娘了。“
正说着,不觉起了微微凉风,刚巧花珑让人开了长窗,吹在身上颇有几分凉意。风长栖给花珑披上了衣裳,脸色淡淡的,看不出多余的情绪。
“阿娘不在意这个。”
花珑点了点头,想到那样傲气的白欢,嘴角含着一抹悲凉的浅笑。
“皇后铮铮傲骨,自然瞧不上这个,只是对活着的人,到底是个交代。”
只怕这会子曦妩那边已经乱成一团了。
听闻前些时日那人就开始备着礼钱吃食,准备打赏下人的。还闹出了不小的动静,现如今又传出是追封白欢,只怕那人要被气的吐血了。
风长栖坐在一边,正对着花珑那张没有半点表情的面孔。
“阿娘,你可在意?”
花珑骇笑,“在意什么?皇上的心,从来都不在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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