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京城惊云司的女官,为何叫百姓拥戴。
这副模样,很难叫人不喜欢的。
“那几位老姐姐已经许久不接客,那些报案的妈妈,也怕是自己院里平白无故没了人,日后若是查办起来自己说不清楚罢了。”冷楚低声笑了笑,那笑容里头满是苦涩,叫人不敢深看,“他们巴不得没了这几个吃闲饭的。”
“既如此,”风长栖直挺挺地站了起来,“我们便告辞了,现如今荣亲王那头愈发咄咄逼人,两位冷姑娘都要护佑自己才好。”
玉无望替风长栖披好大氅,系上双丝绦,看那模样,好似是寻常夫妻。
想到前些时候满城流言,冷楚垂眸一笑。
这小公主自然是个不通男女之情的主儿,可是玉无望呢?他正当年,又是玉氏一族的传人,还是这风国了不得的国师,城府极深。纵使是这样都能被人抓到话柄,想来是他一腔真心遮掩不住,这才叫人看清了去。
冷楚送到门口,只见外头梅花落红一地,幽香阵阵,映着这灰暗天光,有一种难名滋味。
她目送二人去了,两个人相互依偎,在雪地里头留在两串深深浅浅的脚印。
刚到惊云司,就见着荣亲王的爪牙站在门前,也不知说着什么,张牙舞爪,好生嚣张。
见着风长栖跟玉无望回来了,才有几分收敛。
“怎么?王爷叫你们来我这里立规矩?”
风长栖人小鬼大,英气逼人,说起话来,虽然语调平缓,却犹有气吞山河之势。
那些人登时就没了气焰,一个个屏息凝神,站在一边,半点都动弹不得。
“说话!”
带头的那人上前三两步,却也不敢平视风长栖,只说道:“前几日仲囜坊那头没了几个老姑娘,听闻这会子还未曾破案,我们主子这才叫我们过来瞧瞧的。”
果然,荣亲王果然急了。
风长栖骇笑连连。
“我们惊云司办案,还要旁人过来瞧瞧?这算哪门子的道理?你们也只管回去通禀,只说那几位老姑娘都被鸨娘放回家去了,这会子许是离了耀京城。”
一听这话,那些人都惊得了不得,面面相觑,一脸难为。
想到他们来之前荣亲王的交代,他们一个个的都有些心惊肉跳,就差给风长栖跪下来了。
眼看着那惊云司的武夫都走了出来,他们也不敢多话,匆匆忙忙去了。
“荣亲王还有后手。”玉无望的语气淡淡的,好似是在谈论今日天气一般,“不过三五日,必定还会动手。”
“还会动手?”风长栖不明白。
她对之前的恩怨本就是半点不知,现如今也不过是就是管中窥豹,知道的少之又少。
若是荣亲王还要动手,那又是为了哪般?又是要对谁人动手?
玉无望目光一直停留在风长栖那张玉色面孔上头,风过处,落红满地,纷纷然,如同红雨。
落英缤纷,落得风长栖满头满脸都是,那乌黑的鬓角也带着几瓣落红,玉无望心中一颤,伸出手去,鬼使神差一般,轻轻地摸了摸风长栖被风吹的冰凉的小脸。
风长栖别过脸,几乎是没心没肺地笑了笑,眉眼之间的神色,没有半点男女之情。
玉无望长叹一口子浊气,兀自宽慰自己,这小妮子不懂也好,懂得这些,就有无限烦恼,何苦来哉?
此时天已入黑,风长栖刚准备跟着玉无望进门,突然“闷哼”一声,直接栽倒在地。
玉无望这才反应过来,看着风长栖背后大氅上立着一个短箭,不多时已经血红一片。
“长栖!”他低吼一声,赶忙抱住了风长栖的身子,轻点足尖,一跃而上,登时就没了影儿。
只留下惊云司一众人等面面相觑,国师会武功?
以前从未听说这位看起来有些病弱的国师还会武功,见他瞬息之间就消失不见,分明就是功力深厚。
风长栖晕晕沉沉,等到了嗣澜别苑,已经彻底没了声息。
玉无望双眼通红,叫来蓂音。
这蓂音跟阿蘅本是同门同支,只是一人钻研医术,一人钻研毒术,功力不相上下。
只见蓂音一身红衣,手里正拿着一个陶瓷罐子,里头赫然爬着一只毒蝎,通身赤红。
蓂音见了嘴角溢出邪魅一笑,花费了七七四十九日,终有所成。
听着动静,她抬起头来,见着玉无望怀里小心翼翼地抱着一个女娃娃,面色乌紫。
蓂音登时就变了脸色,冲了过来,“枫毒?”
这毒不过半个时辰就能迅速蔓延周身,不治则身亡。纵使是蓂音这等见惯了毒物的主儿,也大惊失色。
她赶忙朝着玉无望道:“公子,这娃娃快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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