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边面面相觑。
等到了云甯殿,花珑这才发现,风长栖已经从惊云司回来了。
今日回来的极早,换上了一身湖水色宫装,阿春正帮着风长栖烹茶。
一股子茶香,溢满一室。
听着动静,风长栖抬起头来,见着是花珑回来了,赶忙出门,将那人搀扶着进来了。
“阿娘怎的回来的这样早?方才听阿蘅说了,阿娘才出去没多少时候呢。”
花珑竟无话可说,风长栖待她这样真心,难道她还要因为旧人旧事迁怒于她不成?
这算是哪门子道义?
想到这一层,花珑扯了扯嘴角,朝着风长栖道:“有些乏了。”
“阿娘,你脸色怎的这样差?”
花珑见瞒不过,将见着曦妩一等的事儿都说了一出,自然掩去了叫自己心里不快的真正缘由。
风长栖听了,摇了摇头。
“曦贵妃向来都是那个性子,阿娘也都是知道的,跟那样的人计较,岂不是叫自己心里过不去?只要她不冒犯阿娘,一切都能好生商量。”
这话说的倒是十分动人。
花珑知晓,风长栖待她向来十分真心,好似是见不得她吃苦受罪一般。
白欢已经够好了,花珑如是想着。
“阿娘,今日得了一个好东西。”正说着,风长栖从一边的梳妆台子上头拿了一个白玉簪子走了出来,上好的羊脂白玉,上头镂刻着芍药花样。
知晓花珑最喜欢芍药,是以风长栖在逛永乐城东首的珠宝铺子的时候,一见着便买下了。
自然是价格不菲,只是为着讨花珑欢喜,倒也十分值当。
花珑甫一见着便十分欢喜,拿在手里看了半晌,只见这东西水头极好,必定昂贵。
风长栖经商有道,自然是得了不少银子,只是花珑却觉着自己受之有愧,一时之间思绪如潮。
“阿娘?可还欢喜?”
花珑颇有几分哽咽,半晌才点了点头,“你从不给自己置办半个首饰,倒是顾念着我。”
“阿娘,我本就不喜欢这些。”风长栖对这些向来都十分看淡,“只要阿娘喜欢便好,等过几日天气再好些,我带着阿娘出宫走走可好?”
“莫要胡闹。”花珑忙不迭地摆了摆手,“不合宫规。”
花珑到底是个守礼的人,风长栖可以自由出宫,乃是因为她乃是风国女官,不是寻常后廷女眷,自然是不同的。可若是换了她,必定又是一场风波。
他们能走到今时今日这一步,已经够不容易的了,自然不愿行差踏错。
风长栖听了,鼓了鼓嘴。
“长栖只想着带阿娘出去散散心也好,每日介这样煎熬难受,对身子又有什么益处?”
若是风帝跟风长栖这般对她真心对待,她也不至于会伤心伤肺到了如此地步。
说大抵都是自己命运祚薄,与人无尤。
“不妨事,这几日也大好了。”
风长栖只不吭声,见这人此般模样,心里猜测,必定是曦贵妃说了什么,如若不然,花珑必定不会有如此神色。
那人向来十分霸道,说出来的话更是一句比一句难听,她已经打听了主意,必定要好好会一会她不可。
如此过了三两日,风长栖为着那桩莫名其妙的失踪案,也是煞费苦心。
这心里总是不得安宁,总觉着这隐隐之中有些什么,只是不好确认。
这日,又下了一场大雪,三街六巷里头都没有多少人露头,风长栖想着,这个时候司丽楼纵使是再怎么热闹,也不会有多少作乐的人,便打定主意,跟玉无望一处,赶忙往司丽楼走了一遭。
果然,这整个芝兰坊都冷冷清清,除却几声呜咽箜篌之声,便再无其他。
刚到司丽楼门口,只见着三五个小厮在门口扫雪,清一色的都穿着一身蓝布袄子。
见着风长栖跟玉无望来了,其中一人迅速跑了进门。
看样子这是通风报信去了。
到底是来这里的次数太多了些,以至于这里头的小厮,都知晓他们是惊云司的人。
不一会子就见着那小厮又跑了出来,朝着风长栖跟玉无望笑的格外勉强。
“我们妈妈说了,请两位屋里坐,这外头冷得很。”
倒也还算是客气,风长栖本还想着,依着冷楚的脾性,必定会闭门不见。若是他们想要问出些什么来,更是难上加难,何曾想到,那人竟然如此大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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