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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样子一时半会儿的也回不去。
他们家主子,向来待这位小公主格外不同。
皇宫,云甯殿。
自从失了孩儿,花珑的精神是愈发差了,好容易等到风长栖回来,还算是好些。
眼看着天降大雪,奈莳嬷嬷拿着大氅出来寻她。见她立在梅花树下,满身罗红。愈发显得她身形瘦弱,好生可怜。
奈莳嬷嬷知道她这些时日吃苦受罪,着实艰难,心里一软,三两步上前。
“娘娘,这会子天冷,若是冻坏了可怎么好?”
“不妨事。”花珑倒是不觉着身子寒凉。
隐隐听着中门之外,靴声橐橐。越是近那落足声就愈发轻了。
花珑本就是玻璃心肝,一早就知道是谁来了,朝着奈莳嬷嬷吩咐道:“备好羊奶酪,皇上来了。”
奈莳嬷嬷应了一声,赶忙去备着了。
不一会子便见着风帝被那一群宫女太监如同众星捧月一般走了进来。穿着一身家常的宝蓝色团福袍子,外同披着一件同色大氅,外头的双丝绦紧紧系在一处,头上戴着一个包绒团帽,映着一张有些疲惫的面孔,见着花珑,依旧是笑着的。
花珑却知晓,此人必定不会是闲来无事过来瞧她,十有八九又是为着风长栖的缘故。
到底是平叛岁运城有功的的小小公主,却丝毫没有居功自傲,甚至未曾讨要封赏,已然是十分难得。
“天这样冷,怎的穿的这样单薄?”
花珑未曾穿上新赏的羽缎,还是旧时衣裳,只得七成新。显得她腰身不盈一握,着实可怜见儿的。
“多谢皇上垂怜,只在院子里头透透气儿,里头生了火炕,待久了口干舌燥,倒不如在外头吹吹风来的清爽。”
风帝不依着她的意思,握着花珑柔荑进了门。
里头一应暗青色,看着倒是叫人双目宁神,十分舒服。
“这是长栖的主意,只说是见着这颜色叫人心里欢喜,索性就换上了。”
“朕瞧着她整日介都穿着一声青衣。”
花珑笑了笑。
殊不知这暗青色是白欢最喜爱的,风长栖不过就是缅怀自家阿娘,才时常穿着。
“近日里头长栖还时常出宫。”风帝想了想,面色微微一变,“不知长栖可曾同你说过惊云司的事儿?”
“臣妾半点不知,长栖纵使是回来了,也很少同臣妾提及宫外之事,想必是怕臣妾听着心烦的缘故。”花珑心里兀自冷笑,风帝凉薄如许,跟风长栖之间也不知何时生了这样许多芥蒂。
看样子这日后是难以冰释前嫌了。
惊云司现如今由荣亲王占着,风长栖虽贵为女官,却也没有半点法子,总不能公然跟当朝亲王对峙。
若是闹将起来,风帝必定又要为着面上平和,惩治风长栖。
何苦来哉?
“现如今她无有到惊云司当值,这事儿也未曾说么?”
“说了。”花珑见瞒不过索性也就说了一星半点,“长栖只当是太后的意思。”
殊不知,这事儿乃是荣亲王明里暗里求着这个苦差,而后被太后知晓此事,又在他跟前说了三五次。他向来仁孝,对自己的这个母后十分顺从,虽然心有不甘,却还是应了。
他本想着等风长栖归来之日,再将惊云司交到风长栖手里,偏得荣亲王那头又说什么长栖公主军功卓著,该好生休养生息,若是每日都为着惊云司奔波,恐怕累坏了身子。
一来二去又耽误了下来。
现如今听花珑这么一说,愈发觉着风长栖是个机敏聪慧的好人物,日后必定有所倚仗,指不定可以在明面上压制荣亲王。
“这的确是母后的意思。”
花珑只当是听不见,低垂着脑袋,嘴角噙着一抹冷笑。
忽而见着她床边放着一个未竟的荷包袋子,风帝瞧了半晌,走上前放在手里细细打量。
比之江南秀坊所出之物还要精致,针线细密,上头绣着九龙戏珠,金丝线十分巧妙地秒摸着边缘,看起来栩栩如生,当真好看。
“还未绣好。”花珑朝着那人笑了笑,看不出那笑是真心还是假意。
“朕省的。”他拿在手里把玩片刻,忽而上千,紧紧地握住了花珑小手,“惊云司不能落入老九手里。”
荣亲王乃是昔日的九皇子,皇帝背地里还会叫他一声“老九”。
花珑听得心惊肉跳,却佯装不知何意,“皇上何不将荣亲王派往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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