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是一身的秘密。
“卷宗上头记载,荣亲王之前同一个舞姬交好,后来那人离开耀京城的时候,怎么未曾带走?那舞姬又是谁?若是没有带走,岂不是还留在耀京城?那舞姬当初也是宝华坊的人。”
风长栖隐隐约约觉着这其中有一根暗线将这许多事都串在一起。只是她到底是个门外汉,半晌都想不出这其中到底有些什么牵扯。
“当年只留下一些传闻,做不得准的。”
既然玉无望都说了只是传闻,风长栖也就没了追问的欲望,眉眼低垂,十分颓丧。
若是匈义帮的那些人只是为了泄 欲奸杀了那几个女子倒也罢了,若是当真受人指使,那人还是荣亲王的话,这事儿可就麻烦了。
她眯了眯眼,头目晕眩。
——
荣亲王府。
李云在悄悄从后门走了进来,见着出来迎接的风元礼,忙不迭地行了一礼。
“云在何德何能,还让王爷亲自相迎?”
“你我乃是老友,不必拘束。”风元礼一张四方脸子,目光如炬,看着李云在,笑意渐浓。
二人相互礼让,一同进了府门。
刚一进门,李云在就彻底被里头的豪奢装饰给惊到了。
这顶上的无一例外皆是沉香木的屋梁,听闻这沉香木以千金计,也不知风元礼是从何处得了这么许多,神不知鬼不觉地运到了耀京城。
这都是皇帝用制,若是真说起来,已然算是逾矩了。
他跟在后头,一路走着,又见着那五彩琉璃般的水晶压帘,他不敢再看,低垂着脑袋,一路跟到了书房。
未曾想到,这书房装点的更是别致。
地方不大,进深有限。只是处处精巧,芸香铺面,十分宜人。
日光跌进房中,影影绰绰,溢彩鎏金,映着旁边的七彩玻璃雕窗,更是华彩非常。
李云在有生之年何曾见过这样的好东西,一时之间看的痴了。
风元礼自然看到了李云在眼中的贪婪神色,却也不恼,只说道:“若是云在兄喜欢,日后便都是你的了。”
李云在一听着“云在兄”二字,更觉着飘飘然。以前他们二人颉颃一气,可也尊卑有别,从未有过如此越礼的时候。
看样子,这风元礼是有事交给他办。
李云在也不是个傻子,驰骋官场几十年,自然知晓这其中的利害关系,是以忙不迭地朝着风元礼拱手作揖。
“折煞老臣了,此等子福泽,非寻常人等所能消受,多些王爷垂爱,老臣不敢。”
“这也算不得什么。”风元礼笑了笑,“只是,你得帮我找个人。”
“人?”李云在眸光暗转,骇笑两声,“王爷只管说出名儿来,老臣必定将此事办的周全。”
“冷幽若。“
李云在一听,顿时就变了脸色。
“王爷,冷……一早就在耀京城没了踪迹,算起来,已有十余年了。”
风元礼应了一声。
“这些年来,本王四处打探无果。这耀京城有她的根基,断然不会轻易舍下,只怕是藏在暗处,无论如何,你都要帮我找到才好。”
这可真是个烫手山芋。
李云在扯着嘴角,笑的格外勉强。从远处看,这人仿佛是个没有精魂的人俑一般。
“三个月,云在兄,本王只给你三个月。”
这无异于 大 海捞针。
这么一个天大的耀京城,想要找一个存心隐藏起来的人,谈何容易?偏得这人不依不饶,看样子是不准备放过他了。
李云在叫苦不迭,却也不敢当着风元礼的面抱怨,无可奈何,只能应承下来了。
这些都是前世冤孽,李云在本还想着,已经过了这么些年,纵使是风元礼再怎么痴心,也一早就放下了。谁成想,他一回来就为了此事奔波,想来这心里还热乎着。
这可难了。
回去的时候,李云在破天荒的没用马车。
还未走到右相府,又被风长栖跟玉无望给碰上了。
李云在最怕玉无望,这会子见着,躲也不是,不躲也不是,只好硬着头皮走上前。
“右相好生悠闲。”玉无望冷笑,“鲜有在壬惜坊见着右相的时候,倒是不知,有何公干?”
李云在一看到玉无望就两腿哆嗦,他这会子也是强装镇定,忙道:“近日里头,朝中事物繁多,我来……四处瞧瞧。”
这话说的着实勉强,玉无望冷笑更甚。
“右相莫不是过来拜见荣亲王?听闻以前右相跟王爷私交甚好,过来拜见,也是常理之中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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