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长栖心里焦灼难当,却也无可奈何。
这些人,纵使是言语之中十分粗鄙,可是到了关键时刻,他们又格外执拗,叫人半点法子都无。
“再去问,”玉无望朝着叱离摆了摆手,“不论用什么手段,必得要叫那人开口才好。”
好容易才抓到了人,若是到这个节骨点上,线索又断了,岂不是功亏一篑。
玉无望带着吃食来了,一脸爱怜地看着风长栖。
风长栖对这个眼神半点都不敏感,没心没肺地说道:“多谢师父,我饿坏了。”
在玉无望跟前,风长栖从未这样过自己的本性,狼吞虎咽,吃了一口又一口。
“可有收益?”
一听这话,风长栖顿时就变了脸色。
“师父,你这是故意膈应我,是也不是?”
“没有。”玉无望听她这么一说,心里也就明白的七七八八了,“对付这些人,总得有些耐心。”
如果玉无望猜的不错,这些人纨绔形象乃是假的,事实上,他们都是训练有素的杀手。从一开始就没想着要避讳惊云司的人,大摇大摆进出左相旧宅,为的就是将这祸水泼到左相跟右相身上去。
真正的凶手,只等着坐收渔利。
“耐心?”风长栖骇笑,“已经够有耐心了。”
若是在寻常时候,风长栖根本就不会跟那些人废话,可是为着将母后始作俑者就出来,她一直都在哑忍。
谁成想,那些人的嘴巴那样硬。
叱离是何许人也?在他手里从未有过张狂的罪犯。
不一会子,就见着叱离匆匆忙忙跑了来。
“主儿,发现了这个。”叱离忙不迭地朝着风长栖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块雕刻极好的玉珏。
温润生温,这一看色泽就知道是个难得的好东西,且不说什么价值连城之类的了,光是这玉质,就已经让很多爱好玉石的人垂涎三尺了。
这是块白玉,上头雕刻着清雅细致的木兰花。风长栖将那块玉拿在手里,又映着天光看了半晌。这里头连半点瑕疵也无。
这些人若是寻常人等,怎会有这样的好东西?
风长栖认不出什么来,只好求助于玉无望。
玉无望正在案牍之间,也不知在查着什么,一脸沉肃。见着风长栖来了,将桌上的竹简之属都推到一边。
“师父,从那人身上发现了这个。”
原本他们已经搜过身了,可是谁知道,这人竟然如此机敏,将此物塞在了下身。若非是刚才被打的狠了,这会子也找不出什么来。
玉无望一看到那块玉珏,顿时就变了脸色。
“这是亲王所用之物。”
“啊?”风长栖听着这么一个答案,也颇有几分恍惚,她原本还以为,这东西再怎么好,那些人的背景再怎么厉害,左右不过是朝中大员的爪牙,谁成想,竟然牵扯到了亲王,“京畿之地,并无半个亲王啊。”
风帝远见卓识,一早就防患于未然,不想因为皇权争斗,影响国运。是以在登基之始,就将那些亲王一一派往各自的封底。算起来已经有了十余年的光景了。
一场凶杀案,竟然牵扯到了远在京畿之外的亲王,直叫人听得浑身发颤。
玉无望面色愈发难看,紧紧地握住了那玉珏。
“他还是什么都没说?”
“没有。”叱离也是万分无奈,“现如今人已经昏死过去了,可是对于幕后的人是谁,还是死活不肯松口。”
依着现在这个局势,纵使是将那人打死,也不会说出半句话来。与其是这样劳心劳力,不如……
玉无望唇角微勾,一脸阴森冷笑。
“我去看看。”
风长栖紧随其后,到了地牢。
地牢里头阴暗潮湿,带着一股子腐臭的气味。一开始风长栖就想着过来瞧瞧,被玉无望阻止了,现如今跟着他进来,他才甘愿。
玉无望也不避讳,直接走了进去。地上尽是血水。
“现如今那人已经知道你叛变。”玉无望打量着那人,大抵到了而立之年,“你纵使是三缄其口,你的家眷也都保不住性命。可若是全都招了,指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那人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玉无望,仿佛是在判断这话里真假,“我是右相的人。”
“你分明不是耀京城的人,你的主子,已经数十年未曾踏足要进城了,你以为我们半点不知?”
那人听了,发出一阵哀鸣,犹如哭声。
“我就是右相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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