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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从外头看,这宅邸除了寒酸一些,跟旁边的宅院并无半点不同。
只是那里头花草遍地,杂乱无章,外头的两座石狮子,也被腐蚀的没了多余棱角,毋庸置疑,这不过就是一座废宅。
“若是办得好了,自然有你的好处。”
“这一次可算是彻底得罪了左相了。”
“不妨事。”他们笑了又笑,“得罪了又有何妨?那些人断然查不到咱们头上,左右是主人的命令,咱们也不过就是听命行事。”
“此言有理。”
那些人又哄笑一阵,将跟前的几只叫花鸡就着浊酒,三下五除二,吃的干干净净。
风长栖跟玉无望是跟着乞儿查到这里的,听那些乞儿说,这几日四更天的时候,总会见着三五个男人往左相废旧宅邸去了,他们害怕那些人乃是匪盗之属,本想着去报官的。
风长栖心里欢愉,这些时日的阴郁也一扫而光。
等到他们到了那宅邸,风长栖喃喃,“那些乞儿见着的,莫不是也是乞儿?”
“不会。”玉无望摇了摇头,“他们不会认错。”
玉无望在数年前就知道知道这些城狐社鼠也有大用,这么一个偌大的耀京城,若是想要查出什么事儿来,当真是难上加难。可是他们自成体系,消息格外灵通。他每月都有一日施粥,那些人得了他的好处,是以,每每想要追问一些什么,也比旁人来的要容易几分。
这宝华坊固然是十分繁华,但是到了四更天的时候,路上行人也是稀稀落落的。这些时日那些人几乎每日都能见着那相同的四五个人,必定有鬼。
他们一行四人,窜进了这座老宅子。这里头的布局十分规整普通,并无半点新奇之处,反风长栖留心看着四周,只见得那中堂里头,还摆着三五个巨大的墨洗,只是蒙尘已久。
中庭还有许多花架子,各式各样的,纵使是被废弃在一边,却也好看的紧。
风长栖瞪大了眼睛看着,也不知那左相甄志锡怎的就将这样好的院子给荒废了,到底可惜。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也不知怎的,风长栖就想起这么一句话来。前前后后看了一通,风长栖跟着玉无望穿过九曲回廊到了后 庭,那后头跟碧霞山相接,树木葱茏,相互掩映,在日光底下,影影绰绰。若是到了夜里头,只怕是枝干崔嵬,犹如夜里出没的恶鬼一般吓人。
风长栖鼓了鼓嘴,丝毫看不出端倪。
那些人应该也没有那样痴傻,若当真是左相的人,还跑到左相废弃的旧宅来。
这分明就是为了引战。
风长栖暗忖,“今夜在这里守着,嗯?”
“嗯。”玉无望应了一声,“已经安排重兵夜里巡逻宝华坊,不能再死人了。”
风长栖深有同感,要是再死一个人,连她自己这关都过不去了,遑论那些百姓呢?那宝华坊也不知有多少女子,现如今青天白日里头都不敢随意出门,就是怕被那些人瞧见。
一日不找出凶手,一日不得安心。
风长栖这几日都未曾回宫,她心里又惦记着花珑跟浅月。曦妩乃是个阴狠毒辣的主儿,先前因为她的缘故,又把她给得罪了,莫要趁着她不再宫里对花珑下手才好。
玉无望见她这样心不在焉,心里清明。
“今日送你回宫一趟可好?”
风长栖鼓了鼓嘴,讪讪一笑。
“想来宫里一切安好吧?若非如此,师父必定一早就同我说了。”
玉无望看了看天,万里无云,明日必定又是个和煦天气。
“曦贵妃的手腕,你我心里都清楚。越是没有半点动气,就越是要好生防范。”
毕竟,暗箭伤人,着实可怖。
风长栖听他这么一说,一颗心就这么砰砰直跳,不再多想,准备明日回宫。
宫中之事瞬息万变,若是在宫中,什么都知道倒也罢了,可若是在宫外,就会十分被动。到底是在宫外还有羁绊,若非如此,她也不管深宫大院里头的腌臜事。
风长栖又想着那朝堂之中的风起云涌,只觉着脊背发寒。
“师父,朝中之事我知道的不多。”她微微一顿,似乎还在思考,“只是前些时日徒儿在坊间听闻,好似左相在朝中并不得人心,也不知是真是假。”
左相甄志锡居功自傲已有多时,得罪了一众人等,自然不得人心。
只是这事儿还未曾水落石出,许多事自然也不好胡乱猜测。看着风长栖这么一脸激动的模样,玉无望骇笑两声。
“这话在我跟前说说倒也罢了,切莫被旁人听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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