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客气,一脸的冷漠疏离,带着他进了凰磬坊的苑宁驿站。这是专供风国皇室招待外宾的地方,之前南梁太子前来进贡,都是住在此处,轻车熟路,看起来仿佛他才是风国人士。
客房一早就收拾妥当,桌子上用金碟盛着各色点心,熏香所用也都是上上等,纵使是在南梁,这人也必定有这样的待遇。
风长栖朝着那人笑了笑,说道:“太子好生歇着,若是有什么事,只管找惊云司的人。”
她留下三五个武将,好生护佑这位南梁太子木胤昀。刚想走,就被那人拦住了去路。
“公主这样年幼就能掌管惊云司,想来是有什么过人之处吧?”
风长栖骇笑。
“不过就是凭着父皇宠爱的缘故,能有什么过人之处?”她可不想跟着木胤昀有些什么多余的牵扯,别过身子,“太子安歇吧。”
“公主。”他穷追不舍,拦住了风长栖的去路。
这会子就着高烛,见着她姿容清丽非常,那张小小面孔,格外精致。一双茶褐色的眼睛,顾盼神飞。纵使是十分年幼,也能让他想到数年后的倾城容貌。
“还有何事?”风长栖往后退了几步,任由叱离护在她身前。
看着那木胤昀一副猥琐神态,顿时就是一阵厌恶。
“前几年我来的时候,昭公主都会作陪,吃几杯酒水,说上三五句话,只是不知为何,长栖公主这样淡漠,莫不是不欢迎我们南梁的人?”
这人说话颠倒是非黑白,故意将个人私心上升到两国外交上头。
“太子这话从何说起?既然知道现如今我是惊云司的女官,也该知道整日介公务繁忙。这会子接到了太子,知晓这几日路途奔波辛苦,是以才让太子好生歇着。”
“不碍事。”木胤昀打断了风长栖的话,“知晓公主年幼,是以以茶代酒,咱们说说话,如何。”
“长栖。”
还没等风长栖回话,就见着玉无望走了进来,紧紧地攥住了风长栖的小手。
“为师有事同你商议。”
那木胤昀一见着玉无望就头皮发麻,这人的手段,他一清二楚。顿时就别过面孔,不敢多话。
“好。”风长栖心里欢喜,赶忙跟着玉无望出了驿站。
“师父这次来的及时。”风长栖朝着玉无望嘻嘻笑了两声,“那南梁太子是个登徒浪子。”
“你还算知事的。”玉无望淡淡地朝着风长栖看了一眼,殊不知那平淡的眼神中已然酝酿着惊涛骇浪,“日后离他远些。”
风长栖应了一声,看着自己的小手还在玉无望的大掌里,她轻轻挣扎,那人这才松开。
她也不多想,心里全是对风昭跟木胤昀的猜度。那风昭因为这次不是自己接待此人,也不知是有多煎熬,难不成这二人私下里还有些许交情?
那位南梁太子可算不得什么好人物,若是当真同他有了什么勾连,日后必定不会有什么好日子过。
“想吃杯花酿酒。”风长栖朝着玉无望没心没肺地笑了笑。
自从他们二人成了师徒,这小妮子对他当真是半点都不设防,这样的天真模样,也只得在这个时候才能见上一见。
玉无望心里一软,应了一声,任由她拉着自己的袍袖,穿过东晟坊,还去了之前去过的酒肆。这里的桃花酿最是醉人,也是风长栖最为钟爱的。
一行四人上了马车。
叱离跟开阳并列坐在外头,听着里头的笑声,皆是一脸震惊。
好在开阳已经听过几次,心里稍稍还能接受一些。只是这叱离,何曾见过玉无望这样笑过,砸了砸嘴,低声道:“我瞧着公子对主子极好,十分喜爱。”
开阳应了一声。
他调转马车,向北上一转,看着眼前的拱形门,隐隐能见着里头的红墙绿瓦。
半晌,开阳轻声道:“公子,公主,到了。”
风长栖被玉无望提溜着下了马车。
在叱离的目瞪口呆之中,风长栖狠狠地打了玉无望一巴掌。
用的还是玉无望教的那招。
那人倒也不恼,分外轻松地回握住风长栖的手臂。
“怎么?徒儿还想着用本门武功赢了师父?”
风长栖面上无光,哼哼唧唧。
“这样提溜着我,哪里有半点为人师的模样?分明就是仗着自己武艺高强,欺诲徒儿。”
此时车马出入极多,车如流水马如龙。风长栖跟着玉无望,一路走到酒肆。那些贵女见着玉无望,都是一副痴迷神色。闻着那一阵脂粉香风,风长栖朝着玉无望说道:“师父为何不成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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