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睡不着,热,朕想吃冰葡萄冰西瓜,不想吃药……”
这方面陛下是个十分娇气的人,邵常侍也觉得陛下有些受苦了,开口道:“您现在怀着身子,那些冷的东西现在最好还是不吃,要不再请太医来看看,这药还有冰的,可不可以少吃些?”
沈泽心动了一秒,但是还是摇了摇头放弃了,这可是他的孩子,若是连这点小苦他都忍不了,还怎么当孩子的父亲。
“谈大人还没有处理完公务吗?”
“还没有。”
沈泽又是烦躁不安地在原地走来走去,怎么也静不下心来,反而愈加烦躁,最后眼睛一亮,忽然想起,她不过来,但是他现在可以去找她呀。
当即兴冲冲地走到谈飞雨办公的地点,这还是他第一次来,稍微收敛了脸上期待的表情,将伺候的人都遣得远远的之后,他偷偷地进去。
谈飞雨感受到有人来,一抬头,对方就躲到了一边的角落里,但是对方身上的衣裳已经暴露了他的身份。
“陛下……”她的神情中带着几分无奈。
见人还是躲在后面没出来,谈飞雨放下笔站起来,起身走到他面前,看到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的陛下,便伸手给他整理了一下衣襟,温柔地照顾他的害羞:“怎么会想到过来这里?不睡午觉吗。”
沈泽伸出双手环住了她的脖颈,将下巴搁在她肩上:“孩子想娘亲了,所以朕睡不着。”
谈飞雨虚扶着他的腰,听到他这样说,顿时忍俊不禁:“看来我是得好好陪陪孩子了,是吗?”
“爱卿有这个觉悟就很好。”
“不过陛下,今日的事务比较紧急,耽搁不得,你现在旁边坐着等臣两炷香的时间可好?”
沈泽不开心,但是也知道轻重缓急,没有说不好,只是表情看起来闷闷的。
谈飞雨见状安抚地在他额头吻了一下,牵着他先去一边的软榻上坐下休息,自己就去处理自己的事物了。
沈泽就这样在软榻上用手杵着头看着她,耳边听着外面聒噪的禅鸣,风吹庭院中绿意盎然的树叶,传来飒飒的声音……
他烦躁的内心就这样莫名的安静了下来,渐渐的眼皮子越来越重。
等谈飞雨处理完所有的事物,回过头的时候,发现他已经枕着自己的手,在略显简陋的软榻上睡着了。
担心他受凉,谈飞雨便脱下了自己的外衫,轻轻给他盖上,将写好的东西交给了早已等着的人,就完成了今日的工作,伸了个懒腰,进到里面,就看到那个睡在窄小软榻上的孕夫在睡梦中也不安稳,动来动去的,只要他随便翻个身,那绝对免不了要掉下来的威胁。
若是以往从床上摔一下没什么,可是他现在肚子里那个孩子并不稳。
谈飞雨一惊,几步过去软榻边,伸手就将差点掉到地上的人接住了。
沈泽这时也悠悠转醒,眼睛还没睁开,光闻气味他就知道抱着他的人是谈飞雨,于是便十分放松且睡意朦胧地问道:“怎么了?”
谈飞雨将他抱到回软榻上,让他坐好:“这地方太窄了,你刚才差点掉下去。”
沈泽低头看了看,心里也有一点后怕,靠着谈飞雨的肩膀想了一会儿,转瞬开心道:“那,朕的龙床大,去朕的寝宫吧,不行,朕好像饿了。”
谈飞雨看他说风就是雨的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
之后两人又叫了吃的,吃完又得喝药。
药苦得他眼泪都出来了。
谈飞雨看他这样子又好笑又心疼:“这么怕苦,为何不让下面的人准备蜜饯?”
沈泽苦得猛灌了几大口白开水:“不行,吃蜜饯感觉太像个软弱的男子了,要是我爱吃蜜饯的事情传出去了,那岂不是有损朕的威严。”
谈飞雨被他这个理由折服了,颤抖着笑了半天道:“陛下还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的类型。”
沈泽恼羞成怒:“不许笑,朕以前十年不喝几次药的,最近一段时间几乎喝了一缸了,都是你害的。”
谈飞雨笑道:“都是臣的错,陛下。”
她的这句话,无端地让沈泽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忽然想起那日自己拿那本并没有完全的直接证据的奏章质问她的时候,她一开始想解释,可后来就不解释了,那时候她也是这样承认的。
都是臣的错。
会不会……自己真的误会她了?想到有这个可能性,沈泽心里就涌上了刺痛与愧疚,立马不安扑到谈飞雨怀里地抱紧了谈飞雨。
“怎么了,陛下?”谈飞雨安抚地拍了拍他的后背。
他不敢将这个话题摆在明面上来,更不敢开口承认,自己或许做错了事,只是找了个借口道:“肚子……突然有点不舒服,你多抱抱好就好了,别放手。”
谈飞雨闻言抱住了他,小声哄劝道,若是真的不舒服,还是去看太医的好。
全程沈泽都不敢直视谈飞雨的目光。
他心里不敢想,若真的是自己误会的她,那么以后他要怎么面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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