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的眼睛,仿佛他只是个再普通不过的路人,他们没有什么关系,可若是他纠缠不清,她看自己的眼睛,也许就会带上厌烦与不耐。
这些不是他想要的。
谈飞雨看着他,道:“陛下,情爱不过是一时的欢愉,况且类似臣这样寒门出生的人也有很多,他们一定可以做得比臣也要优秀的,臣这样的人,和陛下在一起也不过总是惹您生气罢了,臣……倦了,与其今后不断地互相猜忌,不如就此分开,给彼此留一个美好的最后印象。”
“倦了……”这两个字仿佛重锤狠狠地敲打在他的心里,让他忽然失去了听觉,世界突然安静了下来,他踉跄了一下,“所以……你还是要走,是吗?”
他听不到自己的声音,但是他知道自己已经说出来了,抬头死死地看着谈飞雨的嘴巴,等着她的回答。
他的心里还抱着希望,毕竟他们之前那么要好,怎么能说要分就分呢,也许真的只是一时的生气罢了。
只见她的嘴型动了动。
是。
这一字,仿佛是一把锋利的长刀,毫不留情地捅穿了他的心脏,打破了他所有的幻想。
悲伤到了极点,反而变得镇定了起来,他格外冷静地在心里这样想:
不如就这样死了算了。
谈飞雨刚回答了,便看到他的双眼一闭,身子仿佛失去了骨头,软软地就要往后倒去,余光看到他身后碎裂的瓷片有一大块是尖锐朝上的,瞳孔猛地紧缩,动作已经快于思绪,将人一拽,便紧紧地抱在了怀里,心有余悸地看了看那尖锐的东西,随即打横抱起沈泽,快步走出去。
邵常侍原本就听到里面先是有东西碎裂,紧接着又是争吵的声音,一开始还以为是陛下对谈大人动手了,结果一看到谈飞雨抱着昏迷的陛下出来,顿时觉得自己可能想反了,他不可置信地瞪着他高声:“谈大人?你对陛下动手了?”
谈飞雨扫他一眼,陈诉道:“陛下正和我说话,就昏迷过去了,快去叫太医,不行,叫太医可能太迟了,你带路,直接去太医院!”
邵常侍忍不住听了他的命令,带着走了一段路忽然想起来,停下脚步说道:“大人,这段时间因为陛下生病,所以是有一位太医随侍着的,就在不远处。”
心中有些慌乱的谈飞雨这才停住脚步,转身对他道:“那还不快去请,我先送陛下去书房的里间。”
谈飞雨又抱着他原路返回,径直进入里间,将他放在床上,伸手给他盖好了被子,看了几眼,便起身走出里间,站在了书房外,风一吹,背后尽是寒凉。
她这才反映过来原来自己刚才出的冷汗,竟让后背都湿透了。
太医很快来了,邵常侍看她一个人站在外面,便着急地问:“陛下呢。”
“在里面。”谈飞雨话一说完,两人就已经迈过门槛进去了。
她在外面看着屋檐外面的天空,感受着徐徐吹过的的风,后背的汗很快就干掉了。
里面,不干她的事了吧,太医已经来了。
谈飞雨刚打算走,忽然就听到里面邵常侍震惊又带着一丝哭腔的声音。
“什么?你说的是真的?太医,你再诊诊看?怎么会……陛下他……”
后面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听不见说了什么,按理说谈飞雨不该在意的,但是她却发现自己的脚走不出去了。
站在原地,她不知道想了什么,最终还是叹息了一声,转回了身,但是却并没有进去,而是重新站回了门口。
不一会儿,太医从里面走出来,看到她,像是忽然联想起了什么,转头看看书房里的一地凌乱,又看了看此时面色冷静的谈飞雨,眼神顿时变了,像是震惊、敬佩和看人渣的眼神。
谈飞雨还有闲心感叹,这个太医的眼神还挺丰富。
邵常侍追了出来:“太医,我随你去拿药……”一出来就看到谈飞雨正在和太医对视,谈飞雨犹豫下该怎么开口问问,邵常侍却忽然冷哼了一声,将谈飞雨当做了透明人,只给她留了个后脑勺,典型地不想和她说话的样子。
这下太医可以肯定了,罪魁祸首真的就是这位传说中陛下不喜欢的探花娘子。
邵常侍已经先走出去了,犹豫了一番,太医对她道:“陛下有身孕了,只是这几日没有休息好,又受了刺激,所以胎位不稳,若是迟两日,可能这个孩子就保不住了,今后,一定好好好的照顾好陛下,不能再让她受刺激了。”
说完便走开,丝毫不管自己给人留下了多大的震撼。
孩……子?
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
陛下,有了她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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