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痛苦，而是喜极而泣，那种大彻大悟后的幡然醒悟。

这些年，每每她过生日，她娘都会被噩梦所惊醒。

连家每个人的嘴脸都成了娘脑海中无法磨灭的鬼象。

娘恨他们，更怕他们。

这种感觉还和李家人不一样，虽然李家人对她也不好，可这到底是自己的亲人，不比那些外人。

外人的不好只会让娘不停的做噩梦，可是亲人的不好，却只会让她心里难过。

老奶即便有再多的不是，那也是外爷的娘。

用她的话来说，外婆大概在外爷失踪之后被老奶骂惨了，理所应当的认为真是她们母女俩害死了外爷。

所以骨子里的自卑也传输到了娘那里，正因为有这份亏欠，才让李华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哪怕明知道吃力不讨好，明知道自己吃不饱穿不暖，还要将每年发下来为数不多的肉送到老奶嘴里。

周而复始之下，一切就都成了理所应当，一次不送，就会被骂的体无完肤。

如此，娘心里大概觉得是弥补了亏欠，倏然不知她的做法却亏欠了她。

这就是因果循环下的悲哀。

——

很快，母女俩就找到了李家村的位置。

因慕岩带来的便利，李华倒是没傻得主动交代自己住在哪里。

但是，她不说，不代表别人不问。

尤其当她搪塞着说了位置后，精明的大伯娘就无意的嘀咕了两句话。

李家的老太太原本闭着眼不想搭理李华，对于她好心带过来的野菜更是看都没看一眼。

可是儿媳妇的这句话却让她瞬间睁开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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