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战斗又折损了不少兵马。
如今,当郝酒和项羽真的踏上这条路之后,才体验到其中的艰难。
光是能看见的大小湖泽就不下几十处,还有隐藏在荒草之下的沼泽,岔路一个接着一个,甚至有些都看不出来是路了,上面长满了蒿草。
“项王,前边又有一条岔路。”虞姬双手握着缰绳骑着乌骓马,而项羽则是在她的身后,乌骓马高大健壮,二人同骑一点问题都没有。
其实,项羽早就教过虞姬骑马,虞姬这么多年一直跟随项羽东征西讨,不仅仅是马术,弓剑也都是略通一二。
“嗯,这里和我上次来相比好像变化很大,孤王也说不准是该向左还是向右了。来人,速去前边探探路,其余人等原地休息。”
项羽此前就已经判断错了一次了,好在大军前进没多远就走进了死胡同,退回去重走,这才来到了现在的这个地方。
“霸王,你上次走阴陵,这路也这么难走吗?”郝酒也是无语,按说在能辨别方向的情况下,找到正确的道路应该不难。
可偏偏阴陵这个地方道路都得绕着湖泽和小山走,明明他们要去东南方向,有时候却不得不往西南,甚至是西北走,这很不合常理。
“酒神,我上次来阴陵虽是几年前,但有些关键的路标,我还是记得很清楚的,刚才我又确认了一下,似乎这道路被人动过手脚。
而且张良的大军不久前应该从这边走过,我也尝试过根据他们的足迹来判断,结果却还是走错了路。”
项羽若不是知道张良在阴陵埋伏,恐怕根本注意不到这点,每每想到此处都是一阵后怕。
如果他没有遇到酒神,即便率军成功从垓下突围,到了阴陵这个地方,多半也会被困住,后果不堪设想。
郝酒恍然大悟,“那不用问了,肯定是张良那家伙动的手脚,他在故意误导我们,还有这一路上的村庄都是人去房空,连个向导都找不到,只怕都是出自张良的手笔。
看来咱们还没见到张良的影子,就已经开始交锋了啊。此战可能比咱们预料的还要凶险,霸王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只要咱们回去改走钟离县那条路,张良在这边所有的布置就都废了。”
“无妨,实在走不过去再回返不迟,咱们来时的路我记得很清楚。”项羽自信的说道。
“那就继续,至少可以证明张良真的在阴陵。”郝酒也就是略微提醒一下项羽罢了。
讲真,他们这次虽说在兵力上和历史上走阴陵的项羽差不多,但实际上所遇的危机不可相提并论,因为他们的身后并无追兵,至少在汉军主力渡过淮水之前是没有的。
无论汉军是想重新架设浮桥,还是制造足够的木筏渡河,都至少需要一天的时间准备,而且刘季的主力大军也没那么快到达淮水。
故此,至少在明日午时之前,项羽他们的后方都是安全的。
不久之后,前去探路的军兵回来了,基本排除了一条错路,大军继续前进。
越是向南走,人为破坏道路,还有错误指向的路标越多,真假虚实难辨,张良此计也是够损的。
没奈何,以后每遇到分辨不清的岔路,项羽都会等待斥候的探查结果然后再走,慢是肯定慢了点,总比走冤枉路强。
但有时候斥候向前跑了很远都没有到死胡同,无法排除哪条路是错的,这个时候就只能靠运气了,有可能两条路都是对的,也有可能他们选中的一条是错的,真要是选错了,那就只能退回去重走了。
不过,相比岔路口,分不清道路的地方才是最难抉择,这边又大多是丘陵地貌,放眼望去哪哪都差不多。
若是有个向导就好了,不少人心里都是这么想的。
“启禀项王,这条路是往那座小山上去的,也没有别的岔路了。”斥候刚从前方折返回来。
“山路战马可行否?”项羽看了那座山一眼,似乎不太高。
“属下已经试过了,战马通行比较困难。”斥候回答道。
项羽皱了皱眉头,此种情况要是把这条路给否了,就得往回走很远再换另外一条路,而且那条路也未必走得通。
“多去几名斥候探路,看看能不能从那山两边绕过去,千万小心沼泽。”
“喏。”
“继续前进!”项羽大手一挥下达了命令,然后在心里说道,“酒神,前边山越来越多了,恐怕我们不知不觉间已经偏离了主路。”
“嗯,可能主路已经被张良破坏掉了,前面很适合埋伏,或许这里才是真正的阴陵吧?”郝酒心有所感。
“不错,阴陵东面有数百座这样的小山,越往东越密集,最好还是不要往东走。到了此地,再向南十几里应该就能走出阴陵了。”
“那也就是说,如果张良想要埋伏咱们,就只能在这十几里的范围内动手。出了阴陵之后就是一片坦途,张良也就没有半点机会了。”
“正是如此。”项羽眼睛一亮。
恰在此时,又有斥候折返回来。
“启禀项王,吾等在前方山前遇到了一位老猎户,他知道出阴陵的路!”
项羽难掩激动,“哈哈哈,大善!”
郝酒也是啪的一锤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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