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兰来时,就有放哨的伙计通知了掌柜,还没上花满楼的台阶,掌柜的就诚惶诚恐的迎了出来:“哎哟,公子,你可来啦。这几日咱这柜上真是焦头烂额,到处都是催帐的,在下真是应接不暇,我是怕给您添烦,就没到府上去。”
掌柜的四十几岁,脸上装着憨厚。他将花兰迎进去,招呼伙计们上茶,自己连忙将账本拿出来,翻出几笔烂账给她看:“公子,您看,就是这几笔的账还没结清。”
花兰看了两天的账本,还是看不懂上面写了些什么,就将账本拿过来递给了东方含烟。
东方含烟一看,账本已经被掌柜做了手脚。可是人家将账本做得天衣无缝,账面上找不出漏洞来,便咬着嘴唇想了想,问掌柜:“都是谁来催帐?”
“这不是二少爷……”
掌柜躬着身,一脸焦灼的装着慌张:“不是,是楚家二少爷大婚。”
“原本咱们银楼七七八八的窟窿就不少,都是这边赊那边补。这次大婚,定远侯夫人过来,说是要送到宫里的贵人几件贵重的首饰,结果楚老爷就向隆兴阁订了五千万两的首饰送了过来。可刚送过去没两天,那边又要了八千万两的首饰。这八千万两可是万祥居的面子,这么多两银子的首饰,这可不是第一次了。上次定远侯府里侯爷做大寿,益泰和还欠下三千万两银子的首饰,这不是一笔一笔都写的明白。”
掌柜的将一大摞的账本一页一页的翻到那些账目上,一一指给花兰,脸上现着为难:“咱这银楼,表面上风光无限,其实早就成了无底洞。这不还有杂七杂八银匠铺子的欠账,大大小小也有两万三千多两,加在一起可是不少,咱这银楼卖了也不值这些账上的亏空。”
花兰算了算,大大小小的账目,加在一起要一亿五千多万两的银子。
这么多?
花兰冷眼扫在掌柜的脸上,声音加着恨意:“你是说,咱这银楼眼下所有的首饰加上整座银楼,也不值上一亿五千万两银子?”
“可不是吗!”
“您看看,咱这些首饰虽然也算上高档,可是真正的宝贝都在二少爷大婚的当天拿回去分在府里去了。原本楚老爷只是撑撑门面,可是公子一出手,这下可糟了,楚白山可是狠角色,公子让他出丑难堪,他也做的绝,索性都卖了人情,结果咱这银楼都成了空架子了。”
掌柜脸上现着为难:“如今,咱这银楼没了定远侯这棵大树,各家的首饰也不赊给咱卖了。要账催帐不说,生意基本做不下去了。”
“定远侯还发了话,谁进花满楼就剁了谁的手脚,要是公子不来,我们几个这就商量着关门去公子府上了。”
楚白山在京都城里丢了大脸,定远侯记恨花兰这倒说的过去。可这好好的银楼接过来,开不下去,还签了一屁股债,就有点过分了。
花兰心里窝着火气,春蚕在一旁实在忍不可忍,“我说掌柜的,你是怎么看着铺子的,我看你是不打算干下去了,合着伙计一起坑着我家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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