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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问题有些唐突,春蚕听了一怔。她只不过是个将军府的小奴婢,主子们说话口气是什么,她也摸不清头脑,听着有些别扭,但仍回答:“怀王生的早,今年四十六岁来。皇上是孝成皇后甲子年怀上的,今年刚刚好十年。真是庆幸,孝成皇后凤体吉祥,五十一岁诞下大周龙脉,当时还有盛况百鸟朝凤,所以,先皇才选了皇上继承大宝。”
五十一岁,十年?
这什么意思?
花兰的脑袋有点发滞,一加一等于几都忘了干净,怔怔着问:“皇上不会是只有十岁吧?”
“是啊,皇上的确是十岁。”
春蚕见花兰一脸惊愕,体恤她的失忆痛苦,更加心疼:“娘娘您别慌,等天亮了,奴婢这就去找南宫将军将老丞相请过来,您谁都不认得,总该记得老丞相吧?”
老丞相,老丞相是谁,不会是圣安皇后的父亲吧?
花兰试着说出来:“你不会说是我父亲吧?”
“哎!”
春蚕叹着气,伸手抓住花兰的手不停安抚:“皇后娘娘别心急,严正是远近闻名的神医妙手,医术可是咱大周数一数二的。娘娘的病一定会医治好,娘娘洪福齐天,一定什么都会想起来的,老丞相可是娘娘您的祖父。”
“祖父,那父亲呢?”
花兰想都没想,冲口而出问道。
“哎,娘娘还是睡吧,有些事情需要慢慢想,一下子想可能想不起来。奴婢一定会伺候好娘娘,等娘娘身体养好,什么都想起来了,再想不迟。”
春蚕没回答花兰的问题,而是扶着她在床上躺下来,帮她盖好被子,轻轻拍着,好像她是什么重大疾患的精神病人,说话的口气都是柔柔的:“娘娘乖,娘娘睡吧。娘娘乖,娘娘睡吧。”
花兰的举止很被动,她装着木呆呆的表情,眼珠就是不肯闭上,撅着嘴:“你欺负我,不告诉我。”
“不是奴婢不肯告诉娘娘,只是提起娘娘的伤心事,奴婢可是罪过了。娘娘自小就在老丞相身边长大,从未有人提到过娘娘的爹娘,奴婢只是一个小小的奴才,哪里有胆胡乱猜测提起呢。”
“噢,原来是这样。”
花兰终于明白了,还有一个问题萦绕不去,“皇上十岁,那我什么时候进宫成了皇后的呢。”
花兰喋喋不休,让春蚕很觉无奈,可又不能不回答。
她很聪明,眼珠机灵一转,想出了办法:“娘娘,如果奴婢回答了娘娘,娘娘可不能再追问了。若是不然,奴婢恕个罪,回答不了娘娘这么多的问题。”
花兰当然答应,该问的都问完了,以后会有什么问题,那得见机行事,于是点头:“好。”
“皇上继位大宝之后,老丞相说皇后的位子不能空着,就让娘娘进了宫。皇上封了娘娘圣安皇后,说是等他成年再圆房。可您看,皇上登上大宝才两个月就遇了怀王谋逆,哎!”
春蚕来时,皇宫里的尸体和血迹正在清理,她亲眼目睹了血腥遍地的凄惨画面,又见了满脸血污的圣安皇后,自是心惊肉跳,心惊胆战。
此刻,叛乱虽然平息了,还是心有余悸,叹着气,劝慰花兰道:“娘娘睡吧,睡上一觉,或者该忘记的都忘了,该想起来的也都想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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