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身装束，低头默默走在马车边。

“红云，你上马车来。”贺瑜看着蔡红云，马车停了下来。

蔡红云抬头看了他一眼，犹豫了一下，掀开帘布上了马车。她进了马车跪坐好伸手捏住贺瑜的手腕，食指和中指搭在他的脉上，随即收回手不再说话。

贺瑜任由她把脉，看着她修长的手指上全是伤口和冻疮，“红云，你的手仔细包扎一下吧。”

蔡红云把手收回袖子里掩着，“不碍事，只是小伤。”更多的伤她都见过，以前她的手被冻烂，伤口深可见骨，这点小伤对她来说算是轻微的。

贺瑜从怀里摸出一盒药膏递给她，“这是州牧大人给我的，可治冻疮和外伤，你拿着。”

蔡红云坐着没动，贺瑜抬头看她，这人前一阵子和他单独在一起的时候还没那么多拘谨，大大咧咧的，不在意男女大妨，如今却和他刻意保持距离，生分了不少，她坐在角落里，背紧贴在马车壁上，当他是吃人的猛兽。

贺瑜身子前倾拉住她的手将药塞在她的手里，蔡红云本来是可以避开他的，最后还是拿了那药膏，心中默默叹了一口气，她脑子定是抽了风才答应聂风护送他，如今又再一次抽风上了他的马车。

马车里有厚靠垫，很软和，贺瑜抱着手炉静静看着角落里的蔡红云，蔡红云坐得笔直，半垂着眼帘，忽略掉贺瑜的视线，运功将体内内力行走一遍。要不是她定力好，这马车里的香气和那道探究的视线差点令她气血逆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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