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叹了口气,说道:“刘老乃太医署博士,学生祖上至今,不过丘八而已,如何能拜您为师。”
说完,摇了摇头,目光看向身旁的白小纯,将银针递给他,说道:“小纯,这针给你,你来动手。”
白小纯一怔,苦笑道:“少爷,小的哪里懂得针灸之法啊......”
方休又摇了摇头,语重心长道:“就是不懂才好,不懂便心无杂念,想扎哪里便扎哪里,随心所欲,方为大道,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对,对,无为而治,想来,说的也是这个道理。”
无......无为而治......
两位御医吓的瑟瑟发抖,年迈的身子好似筛糠。
白小纯下意识地看向他们,为难地道:“少,少爷,小的,小的见不了血。”
“你以为本少爷为何让你动手?”
方休冷哼一声,说道。
见......见血......
两位御医又是一颤,几乎就要吓晕过去。
“少爷,可......”
白小纯这话还未说完,便被方休一脚踹在地上,怒道:“没用的东西,今天,这针,你扎也得扎,不扎也得扎,再不听话,给本少爷滚出方府!”
听见这话,白小纯忙不迭从地上爬起来,连身上的灰尘都没拍干净,便伸手接过银针。
仿佛下了莫大的决定,咬牙道:“小的......扎!”
“呃......呃......”
一位御医见状,终于承受不住,仿若得了心梗,呜咽两声,直直倒在地上。
方休吓了一大跳。
还没动手,怎么就吓成了这个样子?
这位御医,胆子未免也太小了些。
心里虽这么想,动作却没有一点怠慢。
从桌上拿起一把锋利的小刀,猛地窜到那位御医的身旁,将其身上的绳子切断。
伸出手,放在他的鼻前,试探了一下。
尚有鼻息,应该只是吓晕了,并无大碍。
一旁,刘博士眼睁睁地看着方休拿着刀冲过来。
心中的恐惧已经到达了极致。
原先还只是扎针,现在倒好,直接上刀子了。
这是不给老夫留活路啊......
好狠毒的心!
刘博士心中不由升起一股凄凉。
想老夫年幼便跟随师傅上山采药,十岁便熟读医书,十五岁便救人无数,二十岁便进入太医署为医师……
五十岁终成大道,为陛下所重,距离太医令仅一步之遥。
最后竟然栽在一个尚未及冠的小疯子手上......
命,这都是命!
刘博士一阵心哀,临死之前,终于明白,来时,同僚那句‘保重’是何意。
许久,身上并没有传来任何痛苦。
刘博士缓缓睁开眼,见方休站在面前,正用古怪的眼神打量这自己,不由一怔,喃喃道:“这里便是地府?似乎与人间并无不同......”
听见这话,方休的神色更加古怪,说道:“先生还没死,如何看得到地府景象?”
“老夫......没死?”
刘博士微微一怔,好似呆了一般,许久,没有言语。
方休看着他,心里竟有些过意不去。
这老头......莫不是被自己吓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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