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看它们似乎病了。摸头和胳肢窝都摸不出来可有发烧,我便想着兴许可以摸摸熊屁丨股,似乎只有熊屁丨股没有毛。”
“……”空师父走回到竹席上道:“它们不过是累了,需要歇息。”
“啊?师父,你不摸摸怎么知晓?”蓝暖玉放下熊尾巴,才发现一只没有吱声的那只熊,竟然有轻轻的打呼声。“好像真是睡着了。”
空师父道:“你的屋子在正堂左边。”
“我的屋子?”蓝暖玉听到此话连忙跑出门外,刚刚她只顾着往正堂里放东西,竟然没发现正堂左边多出了一间屋子。“师父!师父师父师父!那是我的屋子?”
“嗯,你的。”空师父心里说道:‘一间屋子,有何值得高兴。’
“谢谢师父,谢谢熊熊。”蓝暖玉跑进屋里对着两头睡得想猪一样的熊,来了一顿猛亲。“师父,我去整理房间。”
“好。”空师父还想说柴房里,他让守山熊做了一个大木桶,可以用来沐浴,想想又不知如何开口。要是主动开口,倒还显得有些轻浮。
蓝暖玉发现东西的本领很是厉害,还未等空师父告诉她如何沐浴这个事情。她便搬出木桶道:“师父!这个桶可以沐浴吗?”
“可以。”空师父回答完,又道:“暖暖,过来。”
“是,来了。”蓝暖玉把头发挽起,,发髻上插着的簪子插得很歪,像是一根长驱直入的筷子立于头上。她跑进正堂道:“师父,何事?”
“这个药,你每次沐浴便放些在里面,对于你修习法术有用处。”空师父看着她的发簪又道:“有铜镜梳妆才方便些。”说出这句话,他便后悔了。
回想起来,蓝暖玉每日洗脸时,总是先闭着眼睛再低头。她定是在意自己的面容,才不买那铜镜。“暖暖,你脸上的疤痕,为师会想办法。”
“多谢师父,暖暖不在意。”蓝暖玉感觉到自己的脸在往手上蹭,那些凹凸不平的疤痕在她的心上摩擦。不在意就怪了,世间有哪个女子会不在意自己的面容。
“嗯,去吧。”
后来的几日,空师父好像去了山中,具体去了哪里,蓝暖玉也不知道。只是两头黑熊像是跟屁虫一样形影不离地跟着她,只要她一想要偷懒,黑熊便做出仰天长啸的动作要挟她。
空师父让她练得本事在她看来,不过是些累人的活,压根一点用处都没有。不是砍柴,便是挑水,一路上还时不时有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什么碗口粗的木桥啊,什么一踩便会往下陷的小路……说不完,道不尽。
蓝暖玉每日被累的精疲力竭,但好几日都看不见空师父。早上出门时,空师父已经不见了,晚上回来时,空师父还未归。但是她知晓空师父一定回来过,因为她偷偷去山隐洞和百尸洞门口看过,每日两洞上的符咒都会被加固一次。
这种日子持续了整整三月有余,有一日蓝暖玉突然听见空师父在叫自己。她跑去正堂,见空师父手中拿着一个碗,里面有些墨绿色的糊状物。
“师父,你找我?”蓝暖玉以为那碗‘绿泥’是吃的,问道:“师父是去学菜式了吗?”
“不是。”空师父道:“这药,对你的脸会有好处。”
“师父,你这三月便是去给我找药了么?”蓝暖玉有些感动,眼泪在她的眼里直打转。她忽抬头道:“师父,你若是要暖暖帮你什么,你便说吧。哪怕是命都可以,师父想帮那些村民,暖暖想帮师父。暖暖什么都可以做的,师父别跟暖暖客气。”
“……蓝暖玉说了一堆话,空师父未认真听,只道:“过来,面纱摘了。”
蓝暖玉有些别扭,她迟迟不肯拉下面纱,好像面纱戴的久了,成了她脸上的一部分。她想说要不别试了吧,万一不会变回原来的样子,岂不是白白高兴一场。
希望后的绝望,远远比慢慢被接受的失望还打击人。
“师父,要不……”
空师父放下手中的碗,“你可以自己来。”
“我……”
“你不信?”
蓝暖玉想起三月来,空师父披星戴月的辛苦,一鼓作气拉下面纱。
面纱下的那张脸比之前那张恐怖不少,原来凹下的地方比眼窝还凹,凸起的地方比鼻梁还高,那道疤的边缘狠狠往肉里扣进去,像是缠在树上的毒蛇。
空师父心里涩了一下,他面无表情地把碗里的‘绿泥’用一支竹片挑起抹在蓝暖玉的脸上,一层又一层,直到把脸上每一个地方秣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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