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吱。”小鼠的两只小爪子缩在胸口,仰着头看看夜瞑痕又点点头。
“那后来那两个帮工可回去了?”
“吱吱吱。”小鼠回答道,‘没有’。
“可找打那肉馅从何而来?”
小鼠还是回答了三声:“吱吱吱。”
“唉,妖界恐怕也不安生。”夜瞑痕拿出一片绿荧荧的叶子递给小鼠,“吃吧。”
那个烧卖铺子有问题,夜瞑痕第一的直觉是这样的。
妖尊盛会所有小妖都要参加,那家烧麦铺子的帮工是两个及冠的小妖。老板娘虽是一条五花蛇,可她有眼疾,买肉馅这种事情她不会自己去。那两个小妖不会为五花蛇开给的妖叶子,便连自己性命都不顾,多半早已离开烧麦铺子去修习法术。
那日夜暝痕走进烧麦铺子乃是偶然,他只是想去尝尝以前那个熟悉的味道,不曾想却发现烧麦里的肉馅极为鲜美,一点也不像是储存了多日的样子。他那日让小鼠去查烧麦铺子的肉馅从何而来,小鼠却没有消息了。
曾经日日都要去的烧麦铺子变得疑点重重,攻击狸妃的邪物也一点出现的迹象都没有。夜暝痕不禁有一点烦躁,所有事情的源头都断了,也不知那邪物可还会来韶流宫,还有人界的事情也没完。他撸起衣袖,手腕上的印子基本已经淡去。
难道人界的事情也有了转变?生死誓消失有两个可能,一是缔结誓约的人死去;或者就是事态在随着他的誓言一样。
第一种明显不可能,他还活得好好的;第二种的话,他当初答应牟红要帮幻邬国,但紫魏国毕竟是他待得时间最长的地方,还借了飞羽疾风镜,要他抛下紫魏国,他也是不忍的。
“公子,药师宫来的消息。”一个女婢轻轻悄悄走到夜暝痕跟前,把手中的信件递给他说道:“药师说此信只能交给你一人。”
“好,多谢。”夜暝痕接过信件动手就撕,结果发现信件扭曲做一团。他笑道:“那棵老茶树何时变得这般谨慎。”说完发现送信的女子还在跟前,脸上一脸痴迷地看着他。
额,长得俊美也是一种烦恼。夜暝痕抬头道:“你可还有事?”
“没,没了。”女子吸了一口快要漫延出来的唾沫,捧着脸跑开。“啊!公子看我了。”
夜暝痕摇摇头,然后咬开自己手指上的一点点皮:“老树精是故意让我流血。”他把血抹在信件的封口处,那信件便消失不见,最后变成一句话从他的掌心穿进。
信上其实没有多说什么,就是说之前狸妃撞的邪物已经不在妖界。
“我得回人界一趟。”夜暝痕将韶流宫检查过一番后,又把一叠符咒交给一女婢,让她等洛小妖来韶流宫的时候再交给她。
“痕儿,你回来不过八日,又要走了?”狸妃跑出寝殿追上夜暝痕的脚步。
“母妃,我……”夜暝痕捏着身上的包袱说道:“嗯。”
“你做事我从未管过你,可是眼下我怀疑妖界管得会很严。明日的妖尊大典,你若是不去,恐怕会遭人非议。”
狸妃爱子心切,她虽曾期望夜暝痕能像别的妖王那般,在妖界混得风生水起,可这也是多年以前的希望。她现在只想同夜暝痕在妖界,平平安安地度过余生便可。
“母妃,你可知你重怅夜昏倒不是偶然,我怀疑有邪物作祟。韶流宫多年以来,何时发生过这种事?”
夜暝痕知晓狸妃在劝自己明哲保身,做一只彻彻底底的缩头乌龟。可如果真有这么简单,他也想安安稳稳度日,在人界潇潇洒洒,就做一只无拘无束的小猫妖。
夜暝痕看着黑漆漆的天道:“母妃,韶流宫中我曾下过人界的一种封咒,可是邪物竟然能破封咒,便不是一般的邪物,还有在三元河。”
“三元河?痕儿,你受伤了?”狸妃听到三元河,心里一下子惊起来。她被邪物缠身都不要紧,可是夜暝痕不能有半点闪失,那是她在世间的唯一。
“没有,我倒是未曾受伤,可是母妃,我们都不知道那邪物到底有多强大。韶流宫,三元河,你,还有我。可见邪物是冲我们而来,我们不能再坐以待毙。”
夜暝痕说道:“药师在妖界最为正直,他给了我一个消息,说是邪物已经不再妖界。我们不知它去了何处,若是等它再回来妖界,不知还会变成什么。”
“好。”狸妃依依不舍地多看了夜瞑痕几眼,“去吧,你自己小心些。”
“母妃你……”
“不用担心我,重怅夜已过,无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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