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瞑痕只感觉头顶上的阳光被遮住,随后一大块‘巨石’砸在他的身上,重重地把他压趴在地上,一口气差点没吐出来。
“啊!看来今日不宜出行。”那东西还在实实地压着夜瞑痕,他只好挣扎着身子站起来,拍了拍手上的土渣子,对着四周吼道:“我乃是一方妖王,岂有让人欺负的道理。是谁不长眼,要来找死?”
半天没人回答夜瞑痕,倒是有几只秃鹫叫喧着飞过,好像看到什么猎物,落在不远处的树上。
夜瞑痕顺着秃鹫的眼神看去,刚好看到一堆染满血迹的白绸。“呵,这年头石头都懂得打扮了。”
等等,好像不是石头,石头怎么会有五指?夜瞑痕走近了几步:“嗯,这些散落的红沙倒是很像血浪宝沙。血浪宝沙!千万不要。”
夜瞑痕拎起布袋往里一看,琉璃瓶已经被打碎,血浪宝沙全部撒在地上,然后往‘巨石’上汇聚。“难道是人,完了。”
血浪宝沙是人界的神药,同时也含有剧毒,此物对血最为敏感,对于没有伤口的病症药到病除,若是有流血的伤口,红沙就会顺着伤口进入身体百药无解。此时红沙已经钻进了那人的衣裳,恐怕是不会活了。
夜瞑痕正打算回妖界,但转念一想,血浪宝沙都没了回去做甚,还是回小渔村再寻宝沙。他用脚踹了那人一脚:“都怪你。”
夜瞑痕这一踹竟帮那人翻了一个身,她面色苍白如纸,青丝凌乱如草,两行珠泪在吹弹可破的肌肤上已经干涸。然,细细的柳叶眉如阳春三月,微挺的鼻梁如独秀丘岭,精致的五官不难看出她是一个绝美的女子。霞光映射在她的脸上,整个人宛如一朵受伤的芙蓉花。
夜瞑痕蹲下身感叹道:“如此美的女子可惜了。不,我的血浪宝沙更可惜。”他探探女子,一股不属于人界和妖界的气息传来,“原来是天界女子,这身伤……啧啧啧,从诛仙台落下来的,还是一个有故事的女子。”
再三思索之后,夜瞑痕脱下外裳包裹住她的身体,把她背回了小渔村。
“听着小仙子,若是你被救活了,你得赔我血浪宝沙,天界的好东西多的是,你莫要小气;若是你一命呜呼了,那也怪不得我,并非我让你撞到我的。”夜瞑痕看着榻上的女子说道:“你不说话我便是当你同意了。我先说好,本王对你一点兴趣也没有,只是帮你治伤而已。”
夜瞑痕伸着手去解蓝暖玉的衣裳,手刚碰到衣带,他又触火般收回手:“不妥不妥,还是得找人帮忙。”
不多时,一个包着头巾的大姐被夜暝痕从地里喊了来。
“夜山长,这个时候你把我找来有何事哦?我家谷子都还在地里,瞅着这天怕是要下雨噢。”
“桃婶这风和日丽的下什么雨,我是真的有事找你帮忙。”
“行行行,不过那得快些。夜山长是要让我帮什么忙?”桃婶拉起衣裳擦了几下手的时间已经来到夜暝痕的小院,“今日我怎么会走得这么快?”
“桃婶,人就在里面,你帮她换身衣裳就行。”夜暝痕发现桃婶惊恐的望着他:“人?外乡人?还是个女人?”
夜暝痕连忙摆摆手:“桃婶莫要想歪,今日我去山后,救回一姑娘。兴许是误入山林找不到回去的路。桃婶,我去外面,换好你便喊我。”
“哦,好。”桃婶接过夜暝痕放在桌上的衣裳,看了一眼榻上的人:“怎会一点血色都没有?”她大着胆子把手放在那人的鼻子上感觉了一下:啊!死人!救命啊!”
夜瞑痕刚跃上一棵树,正打算躺下就听见桃婶的喊叫声。他冲进屋内,只见桃婶整个人坐在地上,一手捂着心口,一手指着塌上:“死……死人,她死了。”
“桃婶你先起来。”夜暝痕搀扶起桃婶道:“她不过是吃下药睡过去而已。”
桃婶拍着胸口:“不会错,她确实没呼吸了。夜山长,你医术了得,人又心善,这桃婶知道,但是死人怎么救得活。我看,我们还是报官,少惹些事端。”她说着就大喊着往门外跑,幸好被夜暝痕拉回来。
夜瞑痕用手探了探气息道:“桃婶,你定是弄错了,她气息平稳哪像是死了?”
桃婶怀疑地瞅瞅夜瞑痕,又踮着脚看蓝暖玉,果然苍白的脸上有了两抹粉色的云彩。她又走近探探气息:“不会啊,我刚刚……”
灰白的天空划过几下闪电,随之而来的是震耳欲聋的雷鸣声,声音在山谷中回荡,催促着在田中收谷子的村民。
“就说你定是弄错了。”夜瞑痕笑起来:“你若是再慢些,这天真要下雨了。”
“真是我错了?”桃婶待夜瞑痕走出去以后,仔细地瞧了瞧蓝暖玉,再三确定她有呼吸后,才手脚麻利地帮她换上一身粉色绸缎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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