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在了书桌之前。
“想出去吗?”他问廖斐。
廖斐防备地看着他:“你想怎样?”
男人没搭理她,只用手指了指桌面。
“用橡皮可以把墙上的画擦掉。全部擦干净了,就有出口了。”
廖斐:“我凭什么信你的话。”
“你可以不信。”男人平静道,“那你就在这儿待着好了。”
廖斐:“……”
她扫了眼桌上的文具,眼神忽然闪了一闪。
“你为什么会知道这方法?”廖斐问道,“既然知道,你为什么不自己用?”
男人移开目光,又不做声了。
明摆着就是一副“反正老子就是啥都不说,你爱擦不擦吧”的架势。
廖斐:……
淦!
她在心里暗暗骂了声,泄愤似地将桌上的文具往地上一扫,跟着便捡起块橡皮,气呼呼地来到了那堵被画得花花绿绿的墙跟前。
她忿忿地将橡皮贴上墙壁,向下一划拉,果不其然,原本绘在墙上的图案被很顺利地擦去了一块,露出了墙面的粉白底色。
廖斐见状,心中一动,面上却是不显,继续气呼呼地擦她的墙。而那男人,也没再说一字,只是抱着胳膊站在旁边,静静地看廖斐忙碌。
橡皮不大,墙上的图案却是极多。任凭廖斐如何努力,还是要花上大半天工夫才将整面墙都擦干净。擦到最后,橡皮已经被磨成了小小一点,握都握不住,廖斐甚至还因此磨伤了手指,右手食指的关节处都被磨出血来。
眼看着最后一点痕迹都被擦拭干净,廖斐冷着脸拍了拍手。她回头警惕地望了眼男人,正打算说些什么,忽见墙上一道强光闪过,令人无比眼熟的两扇黑门,又一次出现在了墙上。
与之前不同的是,这一次的门上,没有写“要钱”,也没有写“要命”——两个门扇上,却都用粉笔画着一个孤零零的小人。
廖斐盯着这两扇门看了一会儿,明白了。
“只画一个人,意思是每扇门都只有一个人能过。那也就是说……只有一扇门是对的?”
“一扇通生,一扇通死。”身后传来男人没有起伏的声音,“不同世界的人,哪怕偶然相会了,也终要分道扬镳。”
“就像日记的主人,与那个‘他’一样?”廖斐问道。
男人:“是。”
廖斐抿了抿唇。
果然,他们中间,只有一个人能出去。
廖斐想了想,又问道:“你知道哪扇门是生门?”
“是。”男人再次给出肯定的回答。
“你其实……对这个副本很了解吧。”廖斐侧头看向男人,手中不住搓着还剩下一点点的橡皮擦,“你真的是新人吗?”
“不是。”男人答道。
廖斐真是被他的态度气乐了。兜兜转转,又回到了那个最重要的问题——“所以你到底是谁啊?是专门过来虐菜的吗?”
男人歪过头,想了想,回答道:“与你无关。”
……很好,可以,意料之中的答案。
“行吧。”廖斐无奈地点了点头,作势又要回头去看那两扇门。
右手却趁机一扬。
有什么东西自她的手里飞了出来。男人下意识地往边上一闪,却仍被那东西擦过了颊边,脸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血痕。
他伸手摸了摸脸,素来没有表情的脸上难得出现了一丝波动。
“这个是……”
“是刚才用剩的一点橡皮。”廖斐说着,声音里透出掩不住的愉悦。
她将一直抓在左手的马扎换到右手,男人这才看到,她的左手里,还藏着一小把的文具。
铅笔、尺子、笔芯盒……他蹙了蹙眉,回头看向地上,这才发现,之前被廖斐扫到地上的文具,已少了好些。
“在前几个房间解谜的时候我就觉得奇怪了,从头到尾,一直在动手操作的只有我。你根本就没有碰过任何的道具……我最开始还以为你可能是有洁癖还是怎样,不愿意去碰。但就在刚才,我突然有了个新的猜测。”
她冲着男人扬了扬手中的文具,微微勾起了唇角。
“你其实不是不愿碰,而是不能碰,对吧?就连个小橡皮擦都能让你出血……要是碰上个尖锐点的,那得多糟糕啊?”
“所以先生,现在我们能开诚布公地谈谈了吧?如果不想再出血,就请您好好回答我的问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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