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了脸,坐到梳妆台前时,却发现镜子中的自己,脸红得似涂抹了一层艳红的胭脂一般,就是那唇瓣也像是抹上了与她最喜欢的口脂是一样的颜色。
红红的,还有一些些的肿。
玉娇想起来了,他刚刚还咬了一下自己!
想到那一幕,玉娇心狂跳得厉害,就像直接要跳出来一般。
脸上冒着热气,几乎快把自己蒸熟了。玉娇忙用凉凉的手捂住了自己的脸,随之捂着脸趴到了桌子上边。
羞死人了!
玉娇第一回被人这般轻薄,怎可能若无其事?
缓了许久才慢慢的找回来了一些冷静。捏着一块帕子用力的拉扯着,更是恨恨的咬牙。
裴疆的胆子真的是越来越大了,而且也越来越放肆了!竟然敢这般轻薄冒犯她了,那下回岂不是更加的变本加厉了?!
都是她给惯的!
……可仔细想想她好像也没怎么惯着他。
想到裴疆说喜欢自个的话,玉娇先前觉得害怕,但现在再听却是紧张胜过害怕。
之前裴疆惹恼了自己,她也几度的反复的冷他几日,他那会倒也安分了几日,可不曾想也就那几日而已!
如今也不能继续像想先前那样冷着他了,毕竟他们今日才定亲,一定亲就不理他了,那传到吴维的耳中就坏了!
想到了吴维,玉娇心思顿时矛盾了。
她一边恼裴疆,但一边不免为他担心。
玉娇也是知道是自己连累了裴疆的。若是他没有与自己假意定亲,那吴维也不会针对于他。
吴维让裴疆去他的军营,明显就是不安好心。裴疆若是去了,不可能平安无事的回来。
左思右想之下,玉娇还是坐不住,直接起了身,去寻自己的父亲,问问自个的父亲有没有解决的办法。
玉盛正要从书房出来,就见玉娇来寻自己,有些诧异道:“刚才裴疆也来寻爹了,才走不久。”
玉娇一听,立即紧张了起来:“他、他说了什么?”
莫不是诚实到连轻薄了她的事情也给说出来了吧?!
玉盛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忽然紧张了起来的女儿,反问道:“你觉着他会说什么?”
玉娇忙摇头,扯开嘴角笑道:“我怎么可能知道。”
脸上笑着,心里却是慌得很。
玉盛笑了笑,倒也不点破她的不自在,随之把书房门给关上了。
回了书房内,提起笔,醮墨后在纸上写了一行字。
玉娇凑过去看了一眼,愣了一下。
纸上写着——他说总兵安排了人在玉府,小心言行举止。
玉娇蓦地想起了方才在裴疆院子时,他说有人,难道那人就是吴维派来的?!
玉娇默了一晌,小声询问:“爹爹,那裴疆如何是好?”
玉盛明白她问的是什么,便道:“你也不必太担心了,裴疆说他能自己处理好的。”
闻言,玉娇眉头紧紧皱到了一块。
裴疆遇上麻烦从来都不靠别人,也不会寻求别人帮助,一直以来都是靠着自己才活到了今日的。
玉娇忽然安静了下来,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玉盛见她这样,想了一下,才劝道:“好些对裴疆吧,他前边这十年能活下来也是很不易的。”
一码事归一码事,可这与方才的根本不是一码事,玉娇一急便说道:“可他,他对我……”
实在说不出口!
玉盛微微眯眸,略微疑惑的问:“他对你怎么了?”
玉娇脸上悄悄的染上了红晕。有气无力的垂下了头,声音低了下来,“可他对我越发的不尊重了。”
到底是自己的女儿,一看就知道是有事瞒着,玉盛不戳破,只安慰她,“裴疆是尊重你的,若是他敢欺负你,爹为你出头,把他打一顿。”
玉娇闷闷的想着。刚刚她就被欺负了一下,也没见爹爹你去打他一顿。
来寻父亲也不是为了这件事的,玉娇觉着自己又聊岔了,便拉了回来,抬起头看回父亲。
“爹爹,刚刚说的事,除了裴疆自己看着办之外,就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玉盛摇了摇头,“难办。”
玉娇抿了抿唇。其实自己也明白,他们家与吴维这个淮州土皇帝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吴维的话只能当做圣旨来对待,不能硬碰硬的对抗。
即便知道吴维有谋逆之心,但若没半点证据就贸贸然然的上金都告御状,又或者寻个大臣来告发,只怕没等吴维来祸害玉家,玉家也会自掘坟墓把自己给埋了进去。
玉娇又问:“那裴疆会受伤吗?”
玉盛看着她,静默了半晌,才答:“会,且还必须得受伤。”
*
且说那边裴疆回了房后,把身上的衣服脱下,光了膀子。正想要穿上黑色的单衣时,却似乎想起了什么,低下了头,看向自己左边的胸口上。
玉娇的指甲很利,且下手一点也不留情,所以那里的抓痕依然清晰。
裴疆抚上了那抓痕,指腹顺着抓痕从头抚了一遍下来,唇角微微勾起。
裴疆再想到今晚树下的场景再加上这抓痕,身体一下滚烫了起来。重重的呼出了一口浊息后,还是难以平静。
今晚或许是个不眠夜。
当晚福全深夜起身去茅房的时候,就见裴疆在院子中打拳。
也知晓这未来姑爷是个怪人,所以福全打了个哈欠后,久若无其事的上了茅房又回了房继续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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