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杆子,等会你不管听到什么,都别插嘴,你给我闭嘴,有什么话,等我打完电话再说。”
谷洚
张晨说,刘立杆斜眼看着他,像看一个怪物。
张晨把电话接了起来,向南急急地说:“叔叔,今天他们怎么还是所有的电话都打不通?”
张晨问:“向南,你现在在不在开车?”
“不在,我已经到办公室了。”向南说。
“那好,向南,你听我慢慢说,不要激动,昨天后来,胖子给我打过电话了,他们人都在海城的派出所里。”张晨说。
向南“啊”地一声惊呼:“派出所?他们干什么了?”
张晨把自己知道的,都和向南说了,他反复和向南说,没事,没事,向南,你不要担心。
“你老谢伯伯昨晚已经去过派出所,见到他们所有人了,他们没事,还开心得很,今天上午,就是现在,你老谢伯伯应该已经去找人了,我今天中午的飞机去海城,到了海城,我再给你打电话。”
张晨说着,向南这才松了口气。
张晨挂断电话,看了看刘立杆,刘立杆一直安静地开着车,一句话也没有说,张晨反倒有些奇怪了,问:
“喂,张向北进了派出所,你这个老丈人,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
“要什么反应?”刘立杆说,“不就是打个架么,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前面我听你不是说了,北北他们没吃亏,吃亏的是对方,那就好了啊,北北要是碰到事情,拳头出不去,像二五那样,那才是我们要担心的。”
张晨一听哈哈大笑,二五是永城的一个拳宝士,就是那种从小习武,舞枪弄棍打拳的,练得还不错,得过浙江省武术比赛天罡拳的铜牌,和张晨刘立杆他们都很熟,年纪也差不多。
这个家伙在永城名气很大,不是他拳打得好,而是有名的出不了拳,碰到再大的事情,和人争执起来,他都是脖子梗着,脸上青筋暴露,脸涨得通红,双手紧紧握着拳头,指关节咔吧咔吧响,整个人都在抖着,他冲着人大声吼道:
“你说什么?你有种再说一遍!”
但你放心,对他来说,这就已经到顶了,对面的人同样的话,就是再说十遍,他那对拳头也出不去,搞得边上看热闹的人,比他还着急,他和小武是完全两个类型的人,永城人一说起二五,差不多就是“绣花枕头”的代名词。
“我和你一起去。”刘立杆冷不丁冒出一句。
“什么?”张晨问,“你去干嘛?”
“去处理事情啊,这种事,你处理不好的,还是要我去。”刘立杆说。
“滚!”张晨骂道,“屁大点事,我处理不好?再说,老谢已经在处理了,我去也就是要教训教训张向北,还要说顾工几句,这么大的人了,还是复旦的博士,碰到事情,和小年轻一样激动。”
张晨说着笑了起来,他说:“昨天在派出所,老谢和我说,连顾工都抢着要顶罪,说把人鼻梁打骨折那一拳是他打的,我不用看监控都知道,肯定是张向北打的,怎么样,张向北有这么多的死士,还不简单吧,统御有术?”
刘立杆摇了摇头,他说:“就怕你们把事情想简单了。”
“怎么了?”张晨问。
“海城你还不知道,你有人,人家说不定也会有人,海城那地方,城市不大,但池浅王八多,你又不是今天才知道。”刘立杆说。
张晨愣了一下,过了一会,他说:
“没事,实在不行的话,我去找小丁,你还是留在这里,你要是也突然走了,谭淑珍这里,还有几个老人,他们以为出什么大事了,很啰嗦的,你还是给我在这里压阵。”
小丁原来是老谭的手下,张晨和刘立杆,和他见过不少次面,已经很熟,小丁转业后,现在在某厅当副厅长。
刘立杆说:“好吧,我知道了,不过,你别抹不下面子,知道没有,真不行的话,就去找小丁,小丁能起作用,你要是不好意思,就打电话给我,我让老谭打电话给小丁。”
“知道了,啰嗦。”张晨骂了一句。
张晨到了办公室,把公司里的事情安排妥当,十点钟的时候,刘立杆上来了,和张晨说,走吧,时间差不多了。
刘立杆送张晨到机场,一路上一直在埋怨,说张晨这个猪脑子,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昨天晚上,为什么不给他打电话,商量商量,今天,“我想来想去,怎么样最好都是我去海南,你在家里等着。”刘立杆说。
到了出发大厅,刘立杆把车靠边停下,还在说:“到了那边什么情况,就打电话告诉我,知道没有?”
张晨拿眼钉了刘立杆一下:“什么时候,你他妈变这么啰嗦了?”
“那没办法,你儿子不光是你儿子,也是我女婿。”刘立杆说。
“滚!”张晨骂了一句,推开车门下去,身后,刘立杆的一串笑声追了上来,张晨走到出发大厅门口转头看看,刘立杆驾着车,已经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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