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便已三下五除二的拆开了荷叶。
定睛一看,居然是几个粽子和一团泥土。
温池见朱公公一脸懵逼的模样,正想着要不要把实情告诉朱公公。
哪知道他还没出声,冷不丁瞧见朱公公的表情陡然一变,皱着眉头气愤道:“究竟是何人有如此大的胆子,竟然敢把这些脏东西挂在我们太子殿下的座椅上。”
温池:“……”
朱公公指着桌上的粽子和泥团:“别看这只是粽子和泥团,说不定里面藏着什么机关暗器。”
温池有气无力地说:“朱公公,你真的想多了……”
这就是普普通通的粽子和泥团啊!
昨天你家太子还玩这团泥巴玩得特别开心,打起人来那是一个咻咻咻的。
可惜朱公公压根不听温池的话,手忙脚乱地重新用荷叶将粽子和泥团包裹起来:“奴才要将这件事禀给太子殿下,如今那么多妖魔鬼怪在暗处虎视眈眈,奴才可不能在小事上出了岔子。”
温池见状,急了,忙不迭上前按住朱公公手里的东西:“对了,我想起来了!”
朱公公茫然道:“温公子想起了何事?”
“嗐,这些粽子和泥团是我买的。”温池拍了下脑门,恍然大悟地说道,“昨夜里我和太子殿下逛集市,太子殿下想吃粽子,我便去买了一些来,哪知道后来遇到了危险,我忘记这一茬了。”
朱公公懵了一瞬,才道:“那这泥团呢?”
“也是我买的。”温池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太子殿下突然觉得无聊,想玩泥巴,我便买了这团泥土来给太子殿下玩。”
不过他也不算是在说假话,昨晚时烨确实在一直玩泥巴,尽管他只是将这些泥巴弹进那些杀手的身体里、要了他们的性命而已。
朱公公听完温池的话,表情里还有一丝狐疑,他上上下下地打量起温池来。
温池也不躲闪目光,神情真挚地与朱公公对视。
半晌,朱公公还是妥协了,把手里的东西放回桌上,同时不忘叮嘱温池:“温公子,有些话奴才不得不讲,那座椅是用来方便太子殿下行走,可不是用来给你挂东西,哪怕是太子殿下让你买的东西,挂在座椅上面也不合时宜。”
温池松了口气,赶紧把粽子和泥团抱在怀里,低下头感激道:“朱公公说得是,我都记住了。”
朱公公说完,便转身走出了包房,估计又去找那个不让人省心的太子了。
温池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想坐到椅子上休息一下,结果刚转过身,便在余光中瞧见一抹倚靠在窗台前的高大身影。
温池伸手拿椅子的动作猛地一僵。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抬起头。
窗台前的那个人不正是朱公公操碎了心的太子吗?
时烨什么时候来的?
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
逆光中,时烨从窗台前走了过来,他看着高大,实则很瘦,却又不是那种难看的瘦,而是四肢颀长,身体的比例极为完美。
温池眼睁睁看着时烨走到面前,抬手捏住了他的下巴。
“看来你比本宫还要了解本宫。”时烨说,“你连本宫喜欢吃粽子还喜欢玩泥巴都知晓得如此清楚。”
温池:“……”
他真是恨毒了他这张胡说八道的嘴。
仅是刹那间,温池便被自己脑海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吓得红了眼眶,他战战兢兢地说:“太子殿下,小人知错。”
时烨漫不经心地问:“你错哪儿了?”
温池求生欲极强地回答:“小人哪儿都错了!”
时烨捏紧温池的下巴。
温池害怕极了,睁圆眼睛望着时烨,一层若有似无的水雾在那双杏仁眼里蔓延开来。
时烨看着这双眼睛,不知想到了什么,竟有些走神,等他回过神来,发现温池吓得身体都开始颤抖起来,他抿了下嘴角,放开手:“本宫给你将功赎过的机会。”
闻言,仿佛死去了的温池又瞬间活了过来:“太子殿下尽情吩咐,小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时烨坐上轮椅,似笑非笑地看了温池一眼:“倒不用你赴汤蹈火,这笔账先记着,日后再算。”
温池:“……”
他怎么感觉自己跳进了一个巨坑里……
朱公公在外面寻了半天,最后还是在包房里寻到了太子殿下,他弓着腰小心翼翼地走进去,便瞧见时烨姿态慵懒地坐在轮椅上,手里把玩着什么东西。
走近后,朱公公才瞧清楚——太子殿下手里拿着的居然是一个捏得很丑泥人。
见此情况,朱公公心里惊讶极了。
他方才听温池说太子殿下喜欢玩泥巴,还不以为意,认为温池在胡说八道。
可是眼下看来,原来太子殿下真的喜欢玩泥巴……
意识到自己还没有温池了解太子殿下时,朱公公整个人都不好了。
回宫的路上,只有时烨心情愉悦,温池和朱公公的脸上皆是一片愁云惨雾。
下马车时,温池和朱公公迎面相撞。
两个人瞧见彼此,不约而同地想起了那团泥土,又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
进了宫,温池直接回了竹笛居。
刚踏入庭院,以前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平安便风风火火地迎了过来:“温公子,你可算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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