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孤焦急地哼唧一声, 颠颠跑过去, 埋着脑袋在那个人身上嗅来嗅去, 还试图用脑袋去拱那个人的肩膀, 可惜它的力气太小了, 这么做并无多少用处。
阿孤急得不停发出低鸣, 随后它抬头看向温池, 似乎在催促温池。
温池走过去, 蹲下身,将手里端着的烛台往前递了递,烛台上的火光被夜风吹得左右摇曳, 好在夜风不大,尽管火光很弱,却没有被吹得熄灭。
在昏暗的烛光下,温池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温池心里一惊——
果然是时烨……
可是时烨为何会出现在这个地方?他不是没来山庄吗?他也没在容妃的生辰宴会上露面, 几乎所有人都以为时烨不来的行为是在明里暗里地和容妃以及四皇子划清界限。
温池的脑海里挤满一堆问号,可是眼下他顾不了太多,他轻轻拍了下时烨的肩膀。
“太子殿下?”
时烨双眸紧闭, 长睫颤得厉害, 他像是很想睁开眼睛,无奈不管他如何努力,他的眼皮子都宛若磐石一般沉重。
到后面,他的呼吸倏然变得沉重起来, 眉头极为痛苦地拧在一起。
与此同时, 一股熟悉的香气争先恐后地钻进温池鼻中, 那香气甚至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为浓郁、也更为甜腻。
温池恍惚了一瞬,好不容易回神,他赶忙拍了拍自己的脸,勉强迫使自己冷静下来。
温池借着烛光观察了一下时烨的伤势,才发现时烨浑身上下都是血。
时烨穿着雪衣,大片猩红的血液染透了他的衣裳,像极了灿漫绽放的曼陀沙华,在这白茫茫的雪地里显得尤为刺眼。
虽然温池不知道时烨从何而来,但是他能看出时烨伤得很重,他犹豫片刻,果断起身往回走,决定去找若桃来帮忙。
围着时烨打转的阿孤瞧见温池的动作,似乎意识到了什么,顿时急了,连忙哼哼唧唧地跑过来,用嘴巴咬着温池的裤腿,想把温池往回拽。
“阿孤,你放开。”温池无奈开口,也不管阿孤能否听懂他的话,解释道,“我又不走,我是去找人来救他。”
阿孤还是哼哼唧唧地咬着温池的裤腿。
温池叹口气,干脆单手抱起阿孤,决定和这只白狐一起去找若桃。
然而他才走出几步,双腿就不听使唤地停住了,接着他的身体仿佛受到某种力量的召唤一般,飞快地转身回到了时烨身旁。
温池:“……”
他深吸口气,拼命压下已经涌到嗓子眼的烦躁。
自打他从晋州回来后,也不知是温良那边出了问题还是现实严重偏离原本的剧情线,他受那股力量控制的次数越来越频繁。
起初温池还会挣扎和反抗,如今他清楚他再如何挣扎和反抗都是放在案板上的鱼肉,还不如安安静静地接受现实。
这么想着,温池便把烛台搁在阿孤的脑袋上,并打横将时烨抱起来——抱不动。
温池顿了顿,憋着气,再次使劲儿。
还是抱不动。
他就这样反复尝试多次,可惜皆是无果。
温池想起以前时烨轻而易举地抱着他飞檐走壁,忽然间长久地沉默下来。
直到边上的阿孤哼哼唧唧地催促,温池才重新拾起自己碎成渣的自尊心,他换了个姿势,总算将时烨背了起来。
虽然背着很吃力,但也在温池能承受的范围内。
他对阿孤说了声走吧,随后踩着松软的雪花,一步一步朝着屋子后院走去。
阿孤很快跑到了温池前面,他的脑袋上稳稳当当地顶着那盏烛台,在夜风中跳跃的火光成为夜里的唯一光亮。
从竹林边缘到温池所住的屋子不过百来米的距离,却被温池用了一炷香的时间才走完,把时烨放到床上时,温池才感觉整个人都活过来了。
由于他出去得急,只在里衣外面穿了件不薄不厚的外袍,方才在雪地里走了一圈,感觉双腿都快被冻得废掉了。
他跺了跺脚,把烛台从阿孤的脑袋上拿下来,任由阿孤在他床上踩来踩去,放好烛台后,便要去找若桃。
哪知道他刚把门打开,就见若桃满脸担忧地站在门外。
若桃许是起来得急,头发和衣裳都有些凌乱,她手里拿着一些东西,没等温池反应过来,便将那些东西一股脑地塞给温池。
温池定睛一看,居然是纱布和膏药。
若桃的秀眉皱得很紧,说道:“虽说太子殿下有自愈的能力,但是太子殿下伤得越重,自愈的速度就越慢,并且伤口能愈合,疼痛却始终存在,还望公子照顾好太子殿下。”
温池愣了下:“你知道是他?”
若桃点了点头:“奴婢闻到了血腥味,不过公子放心,奴婢已经点了若芳和其他人的睡穴,他们暂时不会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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