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懵懵懂懂,往后,又只盘算了自己出路。
实在是对不起它。
……
良久。
奚苒红着眼睛,咬着唇,默默点了点头。
-
贺铭遥没有什么封建迷信思想,也用不着算良辰吉日,只等奚苒一点头,就把人绑去了民政局。
这次,工作人员反复同两人确认了许久。
“是自愿复婚的吗?”
“已经考虑清楚了吗?”
“婚姻不是儿戏,别再想着来离婚了,大家都忙得很,离婚复婚地占用国家资源,简直耍人呢。”
眼见着,奚苒表情又淡漠下去,贺铭遥生怕她反悔,赶紧喝断那人。
深吸一口气,他冷冷地开口道:“确定。非常确定。一出门我就把结婚证烧了,再也不来了。”
这才顺利盖上章。
尘埃落定。
……
紧接着,贺铭遥将手头工作尽数分配下去,只保留一些大项目决策权,准备全心全意,在家里陪老婆。
奚苒却好像有点不太乐意。
“跟组去不了,但是我手上还有个本没有写完呢,签了合同的。”
贺铭遥脸色沉下来。
却又没法凶她,只得半哄半骗,道:“我从公司给你找几个编剧当枪手,弄完挂你的名,行不行?”
这种事,在编剧圈内,其实也正常。
大牌编剧档期紧张,有的时候,署名权已经够用了。
观众只会注意到编剧是谁,至于是不是这个人写,好像并没有人会仔细考察。
然而,奚苒听了,却有些生气起来,“贺铭遥!你这是侮辱我的职业!”
“……”
奚苒这次怀孕、比上次来得更加磨人。
不仅妊娠反应十分严重,东西吃不下去,觉睡不好。
连脾气也日渐暴躁、难以控制起来。
贺铭遥只觉得心疼万分,将一辈子的耐心都用在她身上,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家里备了营养师,专门给她调理饭食,但如果奚苒深更半夜提出什么奇怪要求,他会起床、亲自下厨,去帮她弄,就为了哄她吃点东西、心情能好一点。
所以,就算被吼了,也能淡然处之。
贺铭遥赶紧把人搂紧,想了想,沉沉开口:“那怎么办?”
“当然是去上班啊,人家怀孕都是预产期才开始请假的。哪有在家里休息十个月的呀!”
贺铭遥简直啼笑皆非。
“乖乖,贺夫人备孕前一年就开始在家休息了。”
他们这种家庭,谁会真把工作当一回事啊。做贺铭遥的妻子,就算休假一辈子,也没什么问题。
不需要有什么伟大志向。
他宠着就行。
倏忽间。
奚苒眼睛一下子红了,委屈从心底泛上来,一股一股。
气泡一般,“咕嘟咕嘟”地往外冒。
眼泪不受控制地砸在手背上。
砸得贺铭遥惊慌失措。
心痛欲裂。
“怎么了?怎么哭了?乖乖,我的乖乖……别哭了,苒苒别哭,我会心疼。”
奚苒抽噎几声,垂下眼,手背用力擦着眼睛。
才摸一下,就被男人握住了手,包入自己掌中。
他另一只手空着,抽了柔软纸巾,小心翼翼地替她吸干眼泪,表情像是在对待什么珍贵瓷器一般,生怕将她弄碎。
奚苒心情一点点恢复过来。
理智复苏,顿时,也觉得自己有些矫情。
她轻轻地吸了口气,说:“我控制不住……贺铭遥,你说贺夫人怎么样,可是我又不是贺夫人。我就是普通家庭的孩子,我妈生弟弟的时候,就生产那个月请了产假,平时,就算是难受得不行,也要扛着去上班。这是我们普通人的生活,我们俩本来就是不一样的。”
怀孕嘛,难免心思敏感。
奚苒并不是误会贺铭遥在讽刺她、或者瞧不起她什么。
他可能只是随口一说。
但是这种随口一说,才会在不经意间,暴露出天渠般的差距。
她实在控制不了自己。
听完。
贺铭遥总算明白结症在哪里。
也有些哭笑不得。
不过,对孕妇,说大道理没有什么意思。
他干脆利落地拉过她肩膀,轻轻吻上她眼睫。
“乖乖,你和贺夫人确实不一样。”
贺铭遥感受着她细长眼睫、蝴蝶翅膀一般的触感,低低说着。
“……”
“最大的不同就是,贺夫人是为了稳固地位才生了我。我的父母,两人之间没有任何爱情。而你,因为我爱你,所以我们的孩子才会诞生。它是我们爱情的象征,是被我们期待着来到的世上,不是什么争权夺利的工具。”
奚苒抿了抿唇。
似乎把这话听了进去。
“……甜言蜜语你就最拿手了。”
贺铭遥勾勾唇,笑起来,“还有更拿手的事。以后,我每天送你去工作室、陪着你。允许你每天工作两个小时再回家,你说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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