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铭弋笑了笑，解释道：“第一，说这话的人是我，而我又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忌惮的人，所以他潜意识地会相信我的话；第二，就是因为我说的有些许的夸张，所以他才会信——因为我曾经跟他一样，都是疯子，只有疯子才能理解疯子的脑回路，所以他这个疯子相信了我这个疯子。”

江子焕：“……”

颜婼：“……也不能这么说，毕竟我还爱着你。”

苏铭弋听到她这句话，忽然笑的很温柔，他看着她，笑道：“小婼，你不觉得你也很疯狂吗？”

颜婼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是啊，一个女孩子，整天去边境卧底，枪林弹雨、打打杀杀的，确实也不是什么正常人。

这么算起来，她好像比苏铭弋还要疯……

苏铭弋又看向江子焕，说道：“我也不全是空手套白狼，至少案卷都是真的，只不过没有这么多而已，我能找到的也只有三十多个，但是我知道‘夜’的手段，他们能存活于现在，所杀的人必须超过五百——换句话说，人命是他们的运行资本，这种靠着血才能巩固的资本链本身就很不靠谱，顾铭宇这么一死，基本上可以顺藤摸瓜，彻底摧毁‘夜’。”

江子焕下意识地问道：“‘夜’还有多少人？”

苏铭弋解脱似的笑了笑，毫不在意地说道：“除了顾铭宇之外，能力最强的应该就是安逸，他人一定会跟着顾铭宇一起来的——江队长，全面封锁s市，搜捕安逸。”

江子焕忽然正色地看向他，问道：“我以前听你说过这个安逸，就算顾铭宇真的已经死了，但是也不影响他的逃跑，我们真的能顺利抓到他和其他的杀手吗？”

苏铭弋冷笑了一声，说道：“就算抓不到，他们也失业了，况且案卷都在这里了，抓住他们只是迟早的事——我先抓安逸，是因为我太了解他了，但是他没有那个本事了解我，所以我敢抓他。”

……

S市的高速收费站外，安逸开着车，看向前方的警车，不由得眉头紧锁。

这个苏铭弋行动也太快了，顾铭宇一死他就封了s市，完全不给他活路！

安逸看着前面一辆车一辆车检查的警察，愤怒地砸了一下前面的方向盘，随后直接跑下了车，然而他刚跑到旁边的人行横道上，便被一众警察拦住了。

安逸轻轻抬头，拦住他的警察毫不犹豫地将他拷住，随后，江子焕走到了安逸的面前，他对安逸笑了笑，说道：“果然他说的没错，你要是想回到那座别墅就只能走这里，其他的小路你根本就不敢走，而且只要有半路弃车下来的就一定要拦一下……果不其然，没到几个小时就抓到了你。”

“‘他’说的……”安逸喃喃地说着，又突然抬眼看向江子焕，皱眉问道，“你说的‘他’不会是苏铭弋吧？如果是他帮你抓住的我，那我……”

“你想怎么样？”

人群中忽然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苏铭弋从江子焕身后走出，气定神闲地站在了安逸的面前。

安逸看见他，下意识地想要后退，“怎么可能？苏铭弋，你疯了吗？当初你为了来‘夜’，你亲手杀了孟山，你可以忘，但是他们警察不可能忘，你居然帮着他们警察来杀顾铭宇，来抓我？你也想坐牢吗？！”

苏铭弋笑了笑，他看着安逸，淡淡地说道：“几年前我落到你们手里的时候，那时候你们给我找来了一个连环**杀人犯，逼着我杀了他，然后送我去坐牢……既然几年前你们就已经想着把我送到大牢里，那么现在你还问什么呢？”

安逸被他这么一说，整个人愣住了，再也没有说出话来。

江子焕把苏铭弋拉到了一边，虽然离开了外勤的警察，但是没有离开太远。

他看着苏铭弋，忽然关掉了胸前的执法记录仪，而后小声地对苏铭弋说道：“苏铭弋，你跟我说句实话，这些年你到底都干了什么？”

明明是一句听上去云里雾里的话，苏铭弋却偏偏听得懂，“几年前的那个杀人犯我没有杀，当年我要是真动手杀了他，顾铭宇也不可能放我回来。”

江子焕盯着他，继续问道：“还有呢？”

“孟山真的是我杀的——注射过量毒品而死，之后我还把他当成了回到‘夜’的投名状。”

江子焕忽然问道：“你杀孟山的时候，真的没有告诉任何上级领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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