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的深夜没有路灯,只有偌大的月亮悬挂在墨黑色的天穹之上,却仍能将这乡村照的亮如白昼。
沈娟的屋子里只点了三支蜡烛,点灯早就不知道什么时候坏掉了,她又哪里找得到人来修?
半晌后,门边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响动,过了不一会儿,闯进来了一个穿着黑色皮衣的年轻女人,这女人径直走向里屋,嫌弃地看了沈娟一眼,怒道:“都是你非得天天去那个被烧焦了的屋子,现在那个屋子被警察盯上了,说不定四年前的案子也会被翻出来,都是你干的好事!”
沈娟冷漠地看着她,脸上流露出一种任何事都与我无关的表情,她冷冷地看着沈娟,无奈地说道:“你又在监视我。”
不是疑问句,而是陈述句,或许她自己都没有想到自己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有多么的肯定。
她是认识眼前这个年轻女人的,年轻女人名叫唐心雅,是她和那个组织唯一的联络人,这些年里,唐心雅就是帮她传话的人,换句话说,沈娟在那个组织里,没有见过除了唐心雅以外的任何人。
沈娟好笑地看着唐心雅,忽然阴森森地说道:“唐心雅,就算四年前的案子真的被警察翻出来了又能怎么样?没有人证没有物证,那个死老头也没有亲人和朋友,而我的使命将在四个小时之后完结,只要警察在那个时刻之前翻不出来这个案子,找不到可以抓我的证据,我就可以杀了那个富二代,只要吴淇淇能死,我也可以死。”
唐心雅眼中布满怒火,怒气冲冲地吼道:“可我不想跟你一起死!老大派我到你身边是为了给你发布任务,这么多年你才杀了几个人?既然什么都没做,那你有什么资格拖我下水?”
她这些话好像说到了沈娟的痛处一样,沈娟的脸色瞬间黑了下来,她冷冷地看着眼前的唐心雅,眼眸中的神色比镀了一层冰的感觉还要冷上无数倍,那眼神就好像是来自地狱深渊的恶魔一般,让唐心雅不寒而栗。
唐心雅虽然被她的眼神吓到颤抖了一下,但这么多年,沈娟在她面前都是唯唯诺诺、有求必应的样子,她实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害怕沈娟的一个眼神。
“我告诉你,别想吓唬我,我刚才在那个破屋子巡查的时候,差一点就被警察发现了,还好我熟悉附近的地形,再加上跑的快,我才能出来!你这个坑人的东西,我现在就回去告诉老大,让他带人把你那个破屋子再烧一次,以后你也别想了,不用天天往那个破屋子跑了,好好为老大做事,做好你应该干的!”
沈娟冷冷一笑,她这么一笑,导致她整个人的面部表情都扭曲了,一眼看去就好像深山老林里突然蹦出来的恶鬼一样,让唐心雅有点不自在。
“……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老大已经忍了你很久了,你天天去那个案发现场自残,我不管你心里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就单说你流出来的血,如果警察再一次去那个案发现场查证,几乎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我们老大怎么会找了你这么个搅屎棍!”
在她说话间,沈娟已经站了起来,然而唐心雅并没有意识到危机,还在自顾自地抱怨着,“让你杀人的时候你害怕,每次杀完人都要去那个破屋子里自残,给警察留下一大堆线索……真不明白我怎么会摊上你这么个精神病……啊!”
她还没有说完,只见阴森的屋子里突然寒光一闪,下一秒,唐心雅的腰间忽然传来一阵剧痛,紧接着,唐心雅不可置信地将目光移了下去。
唐心雅的腰间被一把匕首贯穿了,而拿着匕首捅她的人,正是刚才面露凶狠的沈娟!
沈娟欣赏着她那不可置信的眼神,忽然侧目冷笑一声,这一声冷哼猝然响起,简直可以算得上是惊悚。
“唐心雅,有些东西你是碰不了的,当你们让我的手沾满了鲜血的那一刻,你们就应该想到,我的手里已经不差你这一条命了……”
唐心雅不可置信地看着沈娟,下一秒,沈娟又将那把沾了血的匕首拔出来,狠狠地刺入了唐心雅的心脏。
剧痛呼啸而至,让唐心雅呼吸紊乱,当场气绝身亡。
鲜血瞬间迸溅而出,在唐心雅咽气的那一瞬间,也把沈娟的脸全部溅上了温热的鲜血。
——那是一个生命逝去的味道,那也是一个生命逝去的感觉。
沈娟这一生经历了太多这样的场面,不管小女儿死在自己怀里的时候,还是听了唐心雅的指派替“老大”杀人的时候,无一例外地是,每一次对方的鲜血都会喷了自己一脸,仿佛是给她烙上了永生永世也无法洗脱的罪孽一样,一步一步把她打入深渊。
她冷冷地看着眼前睁大了双眼的唐心雅,在她死不瞑目的表情下,冷漠地抽出了自己的匕首。
早在她露出那种冰冷的神色之时,她的杀心就已经起来了,只是唐心雅涉世不深,没有理解那个眼神真正的意义。
如果站在这里的是苏铭弋或是江子焕和颜婼这类人,一定会敏锐地发现沈娟那个不同寻常的眼神——那是亡命之徒在杀人前独有的凶狠神色,那是一种把人世间所有情绪全部刨除在外、只余方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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